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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老布什时代（第1页）

988年，侯赛因国王决定减少约旦对西岸的行政职责，而阿拉法特宣布巴解组织接受联合国确认的以色列在1967年边界内生存权利的几个决议，和平前景似稍微看好。阿拉法特公开否认恐怖主义是巴解组织实现目标的手段，并且同意如果成立独立的巴勒斯坦国，可接受同以色列发展正常关系。基于巴解组织的这些声明，美国外交人员开始同巴解组织官员举行探索性会谈。

此时苏联总书记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推行开放政策，随后冷战宣告结束，为两个超级大国进行合作提供了条件。同时叙利亚和其他阿拉伯国家再也得不到莫斯科大量的政治和军事支援，因而比较愿意缓和中东紧张关系。阿拉伯领导人于1989年5月欢迎埃及再度加入阿拉伯联盟，同一年苏联允许几十万苏联籍犹太人移居以色列。

国务卿詹姆斯·贝克认识到缓和中东紧张关系的必要性，于1990年5月在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这个影响力极大的亲以色列游说组织年会发表演说，说明谋和的基本要求：“现在应该是把大以色列的愿景束之高阁的时候了……断然放弃兼并。停止定居点活动。争取巴勒斯坦人，视之为应享有政治权利的邻居。”

这个声明在中东产生了正面影响。例如，1990年我访问大马士革，阿萨德告诉我，他愿意同以色列就戈兰高地的地位进行谈判，建议双方从国际边界后撤，由一小队外国观察员用电子装置监视中立区。我问双方后撤的距离必须相等吗?他回答说因为地形的缘故，叙利亚军队也许要后撤得远一些。他还让我把这个建议告知华盛顿方面和以色列，三天以后我在耶路撒冷转告了以方。翌月我同阿拉法特及其他巴解组织领导人在巴黎见面，他们全体同意《戴维营协议》是今后与以色列进行谈判的基础。

我循例就谈话内容向白宫和国务院提出报告，但政府此时正全神贯注伊拉克占领科威特的问题，无暇他顾。

在这段期间，美国在中东和平进程问题上没有持之以恒地发挥主导作用。直到反击伊拉克的海湾战争结束后，贝克才几次走访中东，为举行和平会议创造了条件。1991年10月，美国和俄罗斯在马德里共同主持和会，与会者包括以色列、约旦、黎巴嫩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以及被占领土的巴勒斯坦人，继后美国主持了十多轮正式的双边会谈，目标是推动以色列与毗邻国家缔结和平协定。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人主要讨论五年过渡期协定，之后希望就永久地位问题进行谈判。尽管马德里和会的努力未能具体解决有关问题，与会者愿意彼此交流意见，确实缓和了中东紧张关系，使人再对和平进展萌生希望。可是，对以色列来说，没收巴勒斯坦土地比和平更优先，因此白宫不得不发表正式声明：“美国一向反对，今后也会继续反对在1967年占据领土上的定居点活动，此等活动一直对和平构成妨碍。”国务院也对此表态。国务卿贝克说：“定居点活动有增无减，妨害和平的行为莫过于此。”老布什总统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要求以色列政府冻结正在建造或计划建造的移民住房，特别是耶路撒冷与伯利恒之间的建筑群。他甚至威胁不发放建屋贷款保证金和部分美援（平均每天1000万美元），以色列政府终于屈从。结果国会通过赠款和贷款时，扣除了以色列花在定居点活动上的4亿美元。老布什总统离任后，我注意到该主要定居点迅速完工。

在这段期间，以色列政治领导人更迭了好几回，包括工党和利库德联盟合组政府，主导权时而在工党，时而在利库德。工党于1992年选举获胜，组成不包括利库德在内的执政联盟，由伊扎克·拉宾出任总理。之后不久，以色列政府明确表示愿意同巴勒斯坦人、叙利亚和其他邻国解决纷争，而阿拉伯人反应之好有点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