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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儿皱起眉头,眼睛立刻扫向刚刚说话的路人。
平头男生和她当了四年的同学,只凭说话的语气,香奈儿就能分辨出对方是在老实回答问题,还是在偷奸耍滑。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有啊,老班长,我可就一个意思。”路人得意的笑着,“夏日的风景从来只有一种。不是群山,不是绿树,而是女孩子的裙纸啊!”他故意发错音,就好像知道犯了错误的孩子想减轻自己的罪行一样。
听到这个笑话的学生不由分说的大笑起来。
作为女生,香奈儿早就免疫了类似这种擦边球言论。她没去管路人,反而一脸鄙夷的看向张豪,用同样的语气说:“哦,这么看来,咱们班转校生的组织已经确定了啊!”
“组织?”张豪一脸惊诧。
“这么惊讶干嘛?你怕其他人不知道是不?”香奈儿瞪着眼睛。“不过也无所谓了。找到总比没有强。”
“欢迎入伙,张豪。我们这个组织欢迎所有摆脱束缚的成年男性。”说着,路人和他周围的小团体都朝张豪露出邪恶又谄媚笑容。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张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反应才能像一个学生,张豪也不知道。
不过看着面前这群同龄学生欢快的微笑和不带恶意的鄙视目光,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是坐在他身后的这位梳着马尾,完全不用化妆就能给人一种自然之美的充满活力的女生,这个班级的班长刚才又善良的帮了他一把,这次是想帮他融入一个团体。
“谢谢。”也该学着表达谢意了,另外,他也不想欠这里任何人的。
“啊?”
在班长的惊疑回应声中,张豪扫视班级内的众人,接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想收住,因为嘴角刚一动作,就意识到这次微笑会有多生硬,多无奈,但最终还是任由其发展了下去。
不去哭的人永远学不会笑,不给予的人永远学不会感谢,不懦弱的人无法掌握勇气,没绝望过的人看不透坚强。
这对张豪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另一种感谢了吧。他没注意到身后那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唉,又是一个爱熬夜的家伙。”香奈儿低语着,将头转向窗外。
课间,以路人打头阵的小团伙将张豪围了起来。当然,后面还围了一大群学生。
他们好奇地询问各种问题,内容匪夷所思,想了解到的程度尖锐刻薄,堪比训练基地那会儿理论课程的毕业考试。
而张豪也了解到,路人真的就叫路人,不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给那种小说中的边缘人物随意取的外号。
他问张豪熬夜都干些什么,是看漫画,小说,还是深夜档电视剧……
张豪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能不回答,所以只好实话实说,“抱歉,这些我都没兴趣。”
一众惊讶,路人团伙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就好像又失去了一位战友。“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张豪松了口气。问题终于回归正轨,在他的准备名单中。
他用力握了握手,就好像在感受某种沉甸甸的东西,然后说,“枪。我喜欢枪。”
教室内又传出一阵惊叹。
按照张豪的预期,这个回答可以帮他省去很多麻烦。原因也很明显,一群操弄纸笔的学生怎么会对沉重生硬的枪械感兴趣呢?
他就是要制造这种疏离的感觉,好让他们认为与自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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