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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太祖皇帝是个严人宽已的皇帝,对官员极为严苛,对自己的子孙却极为优厚,自己的儿子全部封作天字一号王,封领地,节制一方军政,其子子孙孙都享有朝庭丰厚的俸禄,还有数不计的御赐田庄,并且,这些田庄不用缴税,最最优厚的是,王府里数不精的下人,蒙养的护卫全由朝庭供给。亲王之长子封承袭爵位,诸子封天字二号王,一年两千石的俸禄,长孙承袭爵位,诸子封辅国将军----真正做到了世袭罔替,代代相传,永生永世享有荣华。而太祖皇帝的女儿,封作公方,一年享有1万石的俸禄,其女封郡主,郡主之女封县主,其余辈份都称县主,其夫君统称仪傧,也是代人享着不尽的荣华富贵。李掠父亲是豫王之嫡次子,被封作郡王,一年两千石的俸禄,王府里的下人及蒙养的护卫所产生的开支也全由朝庭供给,并且还有数不尽的御赐田庄及所辖领地,那日子过得,几乎与神仙无异了。
如美虽不喜李掠身上的骄傲纨绔气息,然豫郡王府的高深门弟及世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令她忽略不计。
这不,如美现在可是把任性与骄纵丢得远远的,成天缩在闺房里苦练书法。如晴习惯了这个嫡姐时不时的欺负与骚扰,现在如美变得文静,反而不习惯了,趁着太阳已下了山,无法再发出毒辣的紫外线,便放下手中绣品,领着沉香玲珑主动前去一探究竟。
进入乌兰阁如美命名为芳华轩的小小独立院子,才踏进院子,便见里头传来一阵恼怒的尖叫声,“如美,你居然敢打我的丫头?”
如晴听得好生奇怪,这不是如善的声音么?怎么如善也在这?
“二姐,你自己的下人不好生管教,居然跑到我这儿来撒野。难道我不该管束么?”听着如美闲闲的声音,如晴踏了进去。便见一脸喷火的如善,一脸满不在乎的如美,及捂着脸双颊一脸委屈的丫头碧菊。
如善从牙逢里挤出话来,“我自己的丫头怎么就在你这儿撒野了?还请三妹妹给个说法才是。”
如美冷笑一声,“她撕坏了我辛苦练的字,你眼睛瞎了没看到么?”
“碧菊也不过是奉我之命取来让我瞧上两眼,怎么就变成撕你的字贴了?”
如美双手插腰,吼道:“我凭什么要给你瞧?你算老几?一个小妇养的,叫你一声姐姐也是抬举你,你倒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瞧瞧自己配也不配?”
因是背对着如晴,所以如晴瞧不到如善此刻的神情,如美见着了如晴,连忙向她招手,“四妹妹也来了,你来的正好,你过来给我评评理,这贱丫头居然妄动我的字贴,我赏她一巴掌,也不为过吧?”
事关如善如美二人间的恩怨,如晴本来想偷溜出去的,但见如美已叫住了她,不得已,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多大点的事儿呀,碧菊撕坏了三姐姐的字贴,三姐姐也罚了她,这事儿就算了吧,犯不着为着一个丫头闹得姐妹间伤了和气。”
如美就是觉得如晴说话真的很中听,听着很舒服,大大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呀,可有的人却小题大作非要说我仗势欺人,我也没办法呀。”
如善冷笑:“三妹妹平白无故打我的丫环,还辱骂我是小妇养的,现在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恶心不恶心?”
如美哼道:“你走啦,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地盘里,我最讨厌孔雀了。”然后故意嘲笑道:“好丑的屁股哦。”
如善气得双目赤红,手一扬,拍落了如美放在桌上的笔架,如美尖叫一声,“你敢摔我的东西?”然后冲了过去就要撕扯如善。
如善夷然不惧,继续手脚并用,又掀翻了如美桌上的砚台,里边磨好的墨水四处飞溅,脚下踢中一高足灯架,灯架应声而倒,又打坏了放在窗台上的花盆。如美心痛似要滴血,那可是她最爱的牡丹,今年齐州城最流行的绿牡丹,她可是缠了李氏好久才破例给她买来的,花了整整三十两银子呢,这才没几天便被如善给弄坏了,怎么不令她抓狂。
姐妹二人打了起来,如晴赶紧退到安全点的地方,沉香忍着气拿着手帕替如情擦试着被蘸了墨汁的裙摆,低声道:“姑娘,这可怎么办?”
如晴看着被晕染的裙摆,很是无语,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如善大如美几个月,如美也占不到上风,但她屋子里有的人是人手,如美一个尖叫,下人们便从小小的书房外涌进。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几个一轰而上,有的抓衣服扔有的抓头发,如善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便被抓倒在地,如美理了被抓散的头发,一边吼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小妇养的。”
一旁的碧菊眼见自己主子被打,也想上前帮忙,但如美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把她轰倒在地,如晴生怕闹出大问题来,连忙劝着如美,“三姐姐,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这般动静?”她压低了声音在如美耳边道,“万一二姐姐一状告到爹爹那,你可吃不完兜着走。”
如美心里一凛,只顾着痛快,却差点忘了爹爹一心维护着如美,可就这样算了,又觉面子过不去,如晴猜出她的想法,又轻声道:“三姐姐,就算爹爹不会罚你,但这些参与打人的丫头,可就全留不得的了。”
如美心头一跳,她自己被罚倒无所谓,但可舍不得这些跟了自己的丫头,慌乱让丫头们住手,如晴忙上前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善乱的如善,其实这些丫头打人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如善的身份与地位,也不敢真的下死手,只不过应景这儿打一拳那么捎一下的,实际上,如美并未受什么伤,但,面子是丢定了。
如善一把推开她,吼道:“走开,你也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
如晴微微地笑着,“二姐姐,咱们可是姐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同一个爹爹,体内流着同样的血,姐妹间再是打闹不堪,但总也是一个姓。三姐姐打你的丫头却是不对,但二姐姐打坏了三姐姐的花,摔坏了笔架砚台,这也算是扯平了,是吧?”
如美一边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冷笑,“还不肯承认你们同一个鼻孔出气。我被打得这样惨,也叫扯平?”然后一巴掌赏在正要扶她的碧菊的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我被欺负得这样惨,为何不去叫爹爹来?看着我受欺负你高兴了,得意了?”
碧菊被打骂得一肚子委屈,却也不敢违背,连忙奔了出去。如晴连忙示意沉香拉住碧菊。
如善见状,立马扯开喉咙哭得惊天动地,“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她指着如美,冷笑道:“我要告诉爹爹,他最端庄最气派的嫡女居然偷偷给外男写情书。”
如美脸色陡变,如善冷笑一声,“还有你的丫头,我告诉你,我动不了你,你这些丫头就给统统我垫背吧。”说着转身就走。
如美总算慌了,连忙上前拉住她,“你不要走---”
如美甩开她,如晴又上前拉住如善,正色道:“二姐姐,你真想把事情闹大?”
如美冷声道:“不然呢?你瞧着我受欺负也不相帮,反而助纣为孽。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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