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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云只好陪她去。
两人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到了阿哥们的住所。她的小十七就住在十五和十六的旁边。
奴才们认出她的身份,全都不敢阻拦。灵秀畅通无阻,进了胤衸的屋子。
皇上将小十七抱在怀里,神色凝重悲伤。满屋子都是太医。屋子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透着死亡和不祥。
她一打开门就刹住了脚,只觉得头晕目眩,迈不开步子走过去。
皇上听到开门声,扭头一看,竟是呆呆站着的灵秀。他顿时一愣,含着怒火的眼神便看向了彤云。
彤云不敢辩解,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灵秀急步扑了过去,摸了摸小十七又热又肿的脸颊,只觉得心痛难忍。她将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眼泪一颗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掉,哽咽地问:“十七病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皇上眼角的皱纹多了,神色浸润着挥不去的愁绪,抬手抹去她的眼泪,苦笑道:“你自己也病着,我又怎么敢告诉你。”
她要是知道了,就会和现在一样,不管不顾地跑过来,要亲自照顾儿子。
这些不中用的奴才,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偏是让她知晓了。
灵秀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将喉咙的哽咽咽了回去,扭头去问太医:“刘太医,十七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刘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医术最好。他拱了拱手说:“十七阿哥得的应该是痄腮。小儿常患此症。乃是风湿邪毒所致,从口鼻而入,侵犯少阳胆经,热毒蕴于经脉,郁结不散。”
灵秀容色忧虑,含泪问:“这个病难治吗?”
刘太医叹了口气,“痄腮治却不难治。可十七阿哥高烧不退,这才是棘手所在。”
治了这么多日,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可十七阿哥一直身子滚烫发热。他不过是一个稚龄小儿,再这样下去只怕要熬不住。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道:“无论如何,朕要你们勉力医治。谁若是能治好十七阿哥的病,朕赏他黄金千两,授正五品云骑尉。”
灵秀不肯回去,坚持要留在这里照顾儿子。不过幸好她还有理智,愿意乖乖休息喝药。皇上拿她没办法,只好一直陪着她和胤衸。
他责问彤云道:“朕不是说过,不许将十七阿哥生病的事告诉娘娘。你该当何罪。”
彤云说:“皇上明察。这个消息不是奴婢说的。而是有两个小太监嚼舌根,被我们娘娘听到了。”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哪有这样巧的事。不管是碰巧还是故意,这两个太监都该罚。
皇上因为连日操劳,本就心浮气躁。如今正好有了撒气的地方,“梁九功,你带着彤云去将这两个多嘴多舌的太监找出来。问清楚背后可有人指使。从严惩戒,以儆效尤。”
灵秀给小十七敷毛巾降温,不过收效甚微。她脸上的哀愁浓得化不开,和皇上说:“之前太子也生过重病,听闻是西洋大夫治好的。不如也叫西洋的大夫过来给十七看看。”
皇上哪有不应之理,把随行的传教士全都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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