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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几天后,秦旭谦在夜深时来看过裴聿琛。
裴聿琛笑着望向他:“你能不能不要在晚上的时候来打扰我休息。”
秦旭谦撇了撇嘴:“说得好像你能睡着一样。”
裴聿琛懒得跟他怼来怼去,靠在床头上轻声开口:“我不想治了。”
秦旭谦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裴聿琛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些:“我说我不想治了。”
秦旭谦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为什么?”
裴聿琛的情绪很平淡,淡然道:“浪费资源,治不好的,省得做这些无用功。”
“什么无用功,多活一天是一天。”
秦旭谦声音染上几分隐怒,裴聿琛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
他的皮肤白皙到血管都能显而易见,手背上的针孔密密麻麻一片青紫。
他像是无奈妥协一般:“我不想这么活着,太累了。”
秦旭谦看着他凹陷进去的脸颊和骨瘦如柴的胳膊,话语好像卡在了喉咙里。
很难想象病魔会将一个军人摧残到这种地步。
裴聿琛垂下眼睑:“我要离开这里了。”
秦旭谦拧紧了眉心:“去哪儿?”
裴聿琛没有看他,低头看着洁白的被子:“总有能去的地方。”
秦旭谦深吸了一口气,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要下降了几度,让人不寒而栗。
裴聿琛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黑着张脸给谁看。”
秦旭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裴聿琛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不过眉眼间总能看出一些淡淡的忧伤。
“那你准备告诉小瑶吗?”
秦旭谦问着,裴聿琛眼神一滞,嘴角边的笑意也僵了一下。
而后他摇摇头:“不了。”
秦旭谦心底五味杂陈:“这样真的好吗?”
裴聿琛没有回答他,只是眼底那不明的情绪始终久散不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裴聿琛觉得自己过得很轻松。
我每天都会带着他亲手做的饭菜来看他,坐在旁边跟他聊一会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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