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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那要来买我们家的羊奶啊。
她才恍然,这是在做生意。
女孩的父母都笑开了花,纷纷夸赞自家的女儿真是懂事能干。
她也跟着笑了笑,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离开也甚是轻松。
果然,第二日城中戒严,那使者的尸体被挂在城楼上,惨不忍睹。
可那旁边还挂着三具尸体,是那卖羊奶的小姑娘一家。
城里贴了告示,四处搜查一个汉人哑女。
她拉了拉衣领,遮住脖颈,状似汉商模样,背着行囊,坐着骆驼拉的车,踏上归路。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看,那几具身躯在风沙中摇曳,如同枯败的树叶,摇摇欲坠。天边长河落日,飞雁盘旋。
景之,我们的业,还要多少血才能铸成?
……
她在一道道断喝声中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黑暗,似有布条覆盖。她伸手,想要把布条扯下来。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温热,手指修长。是男人的手。
“夜来姑娘,莫要乱动为好。”是顾见春的声音。她蹙眉,松了力气。对方亦是连忙松手,低声说了句:“失礼了。”
夜来摸索着从床上撑起身子,忽然感觉有光沿着布条的缝隙渗了进来。“顾少侠,如今是什么时候?”
“如今正是酉时三刻,姑娘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顾见春说道。
她刚想说,自己似乎能看见些东西了,转念一想,却又闭上了嘴。
旁边的少年也走了过来。“我替你看看。”她将手递了过去。少年一如既往地诊脉,半晌,他轻轻帮夜来解开了绸布,说道:“姑娘,你试试,如今可是能看到什么?”
夜来睁开了眼眸。眼前如云翳覆盖,模糊一片,隐约只能看见窗户敞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一人穿着竹青,一人穿着墨灰。却看不分明。
她摇了摇头,面上有些黯然。“只能微微看到些光。”
苏决明点了点头,“姑娘你不必灰心。既然能看到光,想必此毒已解。再往后就是慢慢调养了。”
夜来应下。苏决明起身说道:“我去写方子。”可身子却突然转过来,骤然冲面前的女子打出了一拳。拳风赫赫,顾见春“哎”了一声,电光石火间,拳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几寸。
她眼也不眨,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问道:“顾少侠,怎么了。”
这少年倒是个多疑的……看来想瞒过他还要花些心思。
顾见春刚好止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拽走,忙说:“无事无事,在下手滑。”
她点点头,不再多言,却暗自打量起这两人。
顾见春冲着少年摇了摇头,少年亦不甘示弱回瞪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顾见春又是摇了摇头。少年一跺脚,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去边上躺下。
“我累了。你同她说吧,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解了误会。”苏决明闭眼,佯装小憩。
顾见春失笑,对夜来说道:“夜来姑娘,来黛州时……遇上些误会,如今我们皆是通缉犯了。”
“你该好好讲讲你如何遭了那小贼暗算,让我们当了‘挡箭牌’的事。”苏决明在一旁凉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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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春有些无奈,“便是如此。”简略地将城外发生的事同她讲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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