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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篱笑道:“我若习歪门邪道,荆镇南好歹是荆家一家之主,几十年的修为,如何看不出来?正因我用的是正道剑法,他们才输得心服口服。外人尚且未曾说什么,自家人反倒猜疑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陵一口气堵在喉中,说不出半个字。
“至于你,”姜篱看向萧宁,目光灼灼,“不习功法,不求得道,一心想着嫁人生子。萧家五步剑法传到你们这些废物手里,我看萧问心当年不如死在姜篱剑下,免得生出你们这些丢他脸面的子孙。”
萧宁涨红了脸,再看左右,竟然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
萧难慨叹道:“梨儿说得对啊,当年祖先若没有这等骨气,这等胆量,又如何敢孤身拜访苍岚山,挑战早已成名的姜篱?你们这些孩子养尊处优太久,能拔出剑,却握不住剑。”
金黄色的烛火照在姜篱脸上,她戴上了金面具一般,满脸漠然。萧陵终于咂摸出来,他以往逆来顺受的女儿不一样了,他再也无法拿捏她。他蓦然想起她母亲的死状,忽然像被兜头浇了水似的,浑身冰凉。冷不丁的,他对上了姜篱冰冷的目光。她不笑的时候眉目孤寒,有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他忽然惧怕了起来,她会说出来么?她会告诉别人那个秘密么?
他冷汗涔涔,不敢发难了。
萧宁看她爹怂了,爷爷又帮着姜篱说话,跺了跺脚,气道:“你们都忘了二姐还干了什么混账事吗?听说她把剑架在殷家大公子脖子上,逼迫人家和她结亲!她不止得罪了荆家,还得罪了殷家啊!就算踢馆是她有理,逼人家结亲又算什么?”
陈夫人也很不满,“是啊,爹,您不能偏心啊。梨儿这事儿做得确实有失体统,当众逼人结亲,殷家不可能认下这亲事,难道梨儿还能像今日剑挑荆家似的去大闹殷家,逼他们下婚书?咱萧家女儿日后出门少不得被指指点点。”
萧难一个头两个大,此事确实是萧梨做得太过。可斥责她吧……他想起萧问心临走时对他说:“照顾好阿梨,莫要为难她。”
祖宗亲口要他照顾这后辈,定然有什么深意。
罢了,殷家是绝无可能认下这门亲事的,萧梨拿剑逼人家,他还是亲自去一趟殷家登门道歉吧。
“家主!”正头疼着,一个下人飞快跑进来,说道,“殷家……殷家……”
萧难蹙眉问:“殷家上门问罪了?”
“不!”下人连连摇头,“殷家派人来提亲了。”
什么?
全家人都震惊了。
“给、给谁提亲?”陈夫人问。
“给二姑娘,”下人道,“是殷家给二姑娘提亲,下了婚书,还送了好多好多聘礼。”
众人连忙出门看,只见大红担子摆满了庭院,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管家捧着礼单给萧难过目,萧难打开礼单,这礼单一叠又一叠,数不清多少折。陈夫人展开通婚书,只见上面红纸金字——
“兹凭媒议,闻萧家二娘子萧梨贤良淑德,贞静知礼,愿聘娘子为媳。
谨启申问,共商佳期。
崇重某下情无任祝颂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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