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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合理深化

三个年轻人揭帘走进一家旧书店。

屋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多书，三面墙的高高书架上都没有空隙，全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书脊。中央还有几架半人多高的矮书架，摆的不太工整，同样是满满的旧书籍，连架顶都一摞一摞地堆着。

高处的窗户照进三束朦胧的光，落点都重叠在书店正中。走进光里，就感觉被暗处层层叠叠的旧书环绕包裹，仿佛自己站在了时光交错之处。

三个年轻人被这种氛围所慑，动作都不由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什么。

他们在书架间来回绕过几次，没见到人，又四下低声唤：“有人在吗——”

三道声音在书店里隐隐回荡，又被刷的一下利落揭帘声打散。

一个手提等肩长刀的男人迈步进店。

他头发剪得很短，眼神既冷且锐，全黑的制服贴合着宽肩窄腰长腿，毫不遮掩地显露出强劲的身体力量，连走动间带走的风，似乎都能割伤人。

贺敬穿过光束的瞬间，右臂上隐隐闪过一道龙形流光。

他走到一个青年面前停下，那青年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开口报告：“贺队，没见人。”

话音还未落，贺敬突然伸手，把跟前的青年拉到一旁。

几乎同时，一样东西在他眼前落下，发出啪哒一声脆响。

围在旁边的三个年轻人反射性低头去看，贺敬却是抬起头。

那是一把半开的折扇。三人又抬头，才发现书架顶上竟然有处矮矮的半阁楼，只是藏在暗处，刚才他们一直没发现。

一个俊美的青年侧躺在阁楼上，身穿一套练功服似的对襟长衫长裤，有种和这间书店非常契合的气质，应当就是店主柳南月。

他躺得非常靠边，长辫子垂在身侧，辫子有一小截落在地板外，微微摇晃。只是，阁楼没装栏杆，但凡他重心稍有不稳，就会翻倒下来，看得人禁不住为他捏把汗。

不过，柳南月似乎丝毫不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开口道：“能帮我把扇子捡上来吗，几位客人。”

话虽如此，他却目光盯着的，却只有贺敬。

差点被扇子砸到青年来回看看两人，见贺敬不动，便慢慢蹲下身，向地上的扇子伸手。

但，在他指尖碰到扇子的前一刻，刀鞘拦住了他。

下一刻，刀鞘前端在扇尾一戳，再绕到翘起的扇面下往上一打，将扇子击向高处。

青年随着扇子仰头，便见一只手伸出，抓住飞过去的扇子，接着哗啦一声，将扇子打开。

柳南月轻摇折扇，垂眸与下方抬头的贺敬对视，眼中满是兴味。

◆

环绕小院栽种的竹子滤去几分阳光的热度，风拂过，竹叶轻摆，发出了舒服的沙沙声响。

石桌两边，柳南月和贺敬对坐，三个年轻人站在贺敬身后。

桌上摊着一副卷轴。

贺敬：“只要柳先生愿意翻译这篇玄文，你有什么条件，十九局都会尽量办到。”

柳南月垂眼看着卷轴，听他说完，又抬眼看向他，起身慢慢走过去，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

贺敬端端正正地坐着，腰背打得笔直，双手撑于膝头，长刀就挨在左手边上。

柳南月在贺敬右侧停下，身子一歪，斜坐在桌上。

贺敬仰头看他。

柳南月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刷地一下合起折扇，抛到左手，右手伸向贺敬的右手上臂，搭在上方。

贺敬垂眼看去。

柳南月手上稍稍用力，手指微微下陷，隔着衣物感受到下方这具身躯蕴含的力量。

随后，他手掌上移，一路滑到贺敬肩头，又顺肩而下，缓缓划过贺敬前胸，最后停在中间偏左，将掌心压在贺敬心口。

“身材不错，”柳南月的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手掌一翻，捏在贺敬下巴，“长的也还算顺眼。”

贺敬目光原是随着他的手而动，此时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柳南月却仿佛感受不到贺敬眼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