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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制品和金制品都是烧不坏的,所以金冠只蒙了层灰,整齐是完好的,藏在玉石玛瑙之间的便是那支刻着飞鸢的玉簪。
将簪子拔下,握在手心,他终于忍不住仰头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年宿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从未见过箫剑霆如此失态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靠近,她扶着门框,眼睛落到焦尸上,尽管知道那是假的,但心还是揪了一下。
假人是她亲手做的,亲自烧的,她尚且不忍去看,何况是箫剑霆,他是实实在在认为那是李瑶鸢。
年宿宿本想就此离开,给箫剑霆一个与“李瑶鸢”道别的机会,可余光却瞥见屋顶后有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盯着他们。
想起在箫府时年巧月时不时盯着自己看,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有理由怀疑那是仁亲王的人。
仁亲王对李瑶鸢的死存疑,而且她摆了年巧月一道,这两人定是想验证死的人是否真的是李瑶鸢,便派人来盯着。
年宿宿收紧拳头,准备好开始演戏。
她深一脚浅一脚朝箫剑霆走去,目光一直盯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惊,嘴唇颤抖着,眼泪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
“芝芝……”
她哽咽地唤了一声,随后扑到尸首旁边,伏地哭了起来。
两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南院的各个角落。
箫云筝也赶到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她再怎么不相信箫家侍卫说的,如今见大哥和年宿宿哭成这样,也知道事实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踉踉跄跄走到箫剑霆身后,不忍去看那面目全非的尸首,侧着脸,轻拍他的后背,“大哥……节哀……”
三人哭成一片。
渐渐的,眼泪哭干了。
箫剑霆握着簪子,整个人形如槁木,木讷地看着尸首,一直喃喃着:“对不住……对不住……”
箫云筝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旁边还有个哭成泪人的年宿宿,她竟成了最稳重的那个。
年宿宿咬牙瞪着箫剑霆,隐忍了许久,在他不知念了几个“对不住”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截停了所有声音。
箫剑霆的视线缓缓移到她脸上,似有不解。
“是你害死她的。”年宿宿愤恨道:“要不是你向皇上请旨纳她为妾,她也不会被你逼得自杀!是你逼死了她!”
年宿宿一脸冷漠无情,“你不配和她说对不起,你不配见她最后一面。”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狠狠剜在箫剑霆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箫剑霆,是你逼死了李瑶鸢。”
“够了!”箫云筝打断她,“大哥已经够难过了,你……你非要现在说这些吗!”
箫云筝自己也很矛盾,她认为年宿宿说的并没有错,可她不忍见到一向顶天立地的哥哥轰然倒塌在自己面前,还被人狠狠踩踏。
她扶着箫剑霆,放软语气哀求年宿宿:“姎姎,我求你了,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话伤他好啊?”
年宿宿摸了把眼泪,目光变得坚毅,“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用。我不会愿谅你,她也不会。”
箫剑霆双眼通红,突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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