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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拦住瞎猫的正是齐拉拉。看到奇拉拉后,瞎猫还想跑,但被齐拉拉一把抱住大腿。段飞鹏从远处看见了,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暗中逼近,并猫在一个转角处候着。等齐拉拉和瞎猫纠缠着走到了转角处,段飞鹏却不见了。原来,他看到远处跑来了郑朝阳和郝平川,只好气愤地离开。
公安局里,万林生的怀表在一张桌子上放着。瞎猫一边不停地东看西看,一边警惕地审视郑朝阳和郝平川,大声说:“长官,我对天发誓,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当时从那家偷了点东西,刚从墙上往下溜呢,那人好像鬼似的带着风从我身边蹿了过去,吓得我贴在墙上一动不敢动。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我前面的墙上,碎石头把我脑袋都打伤了。我那天真是倒霉透了。”
郑朝阳反问道:“也就是说,你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
瞎猫急忙说:“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郑朝阳不动声色地说:“好,说说吧。”
瞎猫似笑非笑地说:“长官,这哪儿能随便说啊。”
在一个隐蔽处,郑朝山狠狠一巴掌抽在段飞鹏脸上,骂道:“废物!”
“卑职无能,现在该怎么办?”段飞鹏满脸羞愧地说。
“只能孤注一掷了。”
“长官,我能问一句吗——万林生,是您杀的吧?”段飞鹏迟疑地问。郑朝山脸色铁青,没说话。
“瞎猫偷的那家宅子就在万林生死的地界旁边,他应该是看到凶手了。”
郑朝山转头解释道:“你说得没错。因为朝阳的事,我被他关进炮局保密局的监狱。王站长亲自打电话命令他放我出来的,他要是被抓,我也就完了。”
“明白了,长官,以后再有什么想法还是直说好。”
“那就尽快,这种蟊贼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段飞鹏从腰间拔出手枪,准备行动。
郑朝山有点不放心,交代道:“得先计划一下。你手里还有没有炸弹?”
“有几个。”
多门见郑朝山来到公安局,急忙迎了上去:“郑医生,您怎么来啦?”
“你们这儿的宗警官给我打电话,叫我来协助调查。”
“宗巡官啊,在那儿呢。”多门指着宗向方的办公室道。
宗向方的办公室相对僻静,郑朝山过来主动和他打招呼,宗向方见郑朝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十分惊讶。他站起来和郑朝山握手时,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还说是我叫你来的。”
“瞎猫必须死。”
“一个小偷而已……”宗向方突然恍然大悟,“你杀了万林生!”
郑朝山没说话,默认了。他悄悄拿出一个定时炸弹递给宗向方,交代道:“把这个装在你觉得合适的地方。”
宗向方非常紧张,急得都要炸了,低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杀人的事不用你。你只要装好它就行,别的不用管了。”
宗向方气恼地说:“什么不用管?在公安局里杀人,你觉得能跑得了吗?”
郑朝山冷笑道:“瞎猫要是认出我来,大家都得死。冒险干掉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郑朝山虽然面带微笑,但眼中已经全是杀机。
宗向方咬牙道:“好吧。”
他找个机会走进厕所,看看里面没人,找了一间靠窗户的隔间。这里的窗户坏了,凛冽的寒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进来。藏身在厕所隔间内的宗向方拿出定时炸弹,准备安装雷管。
突然,厕所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混蛋!”郝平川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嘴里还骂着,宗向方吓得手一哆嗦,雷管掉在地上,滚落到隔壁的隔板处。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脸流了下来。
郝平川骂骂咧咧:“这要是在战场上,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揍扁他不可。”
跟在郝平川身后的郑朝阳道:“你不了解这帮人,滚刀肉,他们把蹲监狱看成是过节休长假。”
“休长假?再不说实话,我叫他放大假!”看着寒风吹进窗户,郝平川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弄出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动,“这国民党的烂衙门,窗户坏了也不知道修。还有这……”说着他对着厕所的隔断门拍了一下:“烂门,回头叫后勤的人好好修一下。”
宗向方一动不敢动,等郝平川他们走后他才悄悄把滚到隔壁的雷管捡起来。这时,外面有人在喊:“老宗,宗向方。”于是,他站起来走了出去,顺手把雷管揣进裤兜里。
宗向方看到办公室门口有一个同事等在那里,赶紧走了过去。同事说:“赶紧地,武定胡同的那个谋杀案,罗局有话要问你。”
“等等,我去拿下材料。”宗向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拿起桌上的资料,对郑朝山道,“郑医生,我看里面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说着,他悄悄把定时炸弹又塞给郑朝山,匆匆跟着同事走了。
看着宗向方远去的背影,郑朝山露出了冷笑,他又看看表。这时段飞鹏正骑着自行车往公安局方向飞奔而来。
预审室里,瞎猫说什么也不肯交代,他要先谈价钱。气得郝平川上前一把薅住瞎猫的衣襟,谁知他竟两眼一翻,浑身颤抖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说自己有羊角风,现在犯病了,并且还在裤裆里尿了一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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