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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的目光缓缓移到易中海的右手上,这才惊觉他的右手竟然只有九根手指!
最边上的小拇指不见了踪影,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磨断一般!
那断口处异常平整光滑,令人费解!
怎么回事?!易中海怎么会成了残疾?!
而且还是作为钳工技术员至关重要的右手!
难道他得以回来,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陆恒在心中迅速理清了头绪,看来易中海是在工作时不幸遭遇工伤。
也因此才得到了批准回返的机会。
但不论怎样,想起易中海当年在四合院的行为,陆恒对他毫无怜悯之情。
他曾利用身份从中作梗,破坏了陆恒母亲生前为他精心安排的婚事,导致原本答应好的亲事破裂,间接造成了母亲郁郁寡欢,最终离世。从某种程度上讲,易中海就是导致其母早逝的罪魁祸首!
更不用说,傻柱因为雯雯的糖葫芦被棒梗抢走而怒火攻心,对原主进行了严厉惩罚,从而让陆恒有了穿越的机会。而这一切的背后,易中海正是那个推波助澜的帮凶。面对这样的过往,陆恒怎能不替原主讨回公道?
再者,在厂里的升级考核期间,易中海的小动作不断,始终对陆恒抱有敌意。
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陆恒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冷若冰霜,“易中海,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这样指着我,是打算对我动手吗?你自己看看,这么大年纪了,去援建大西北,居然把自己的手指弄断了,你的智商得多低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右手残疾,估计也没资格回来吧……”
面对陆恒的讽刺,易中海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红着眼睛指向陆恒,声音哽咽:“陆恒!你…你以为这是工伤造成的吗?!咳咳…这都是我自己弄伤的,否则我哪有回来的可能……”
周围的人听闻此言,纷纷议论起来。
“这大爷竟然是自己弄伤自己的?!也太狠心了吧……”
“去援建大西北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难关,怎么就把自己整成这样呢?!”
“他自己都说了是为了能回来才弄残的,可见大西北的日子肯定特别艰苦……”
当听到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和风凉话,易中海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愤然道:“你们真的以为陆恒是出于好心才把我送去大西北的吗?!他是故意陷害我!如果真是好心,他自己怎么不去援建大西北呢?”
易中海述说着在大西北援建的艰辛生活:日复一日的烈日暴晒、高原反应、帐篷中的虫患、粗糙的青稞面和山泉水……这些苦楚让他痛不欲生,许多同行的人都忍受不了偷偷溜走了。唯有他为了能够回到熟悉的红星轧钢厂,不惜忍痛自残,才得以脱身。
“你们知道吗?我在那里的日子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如果不是我灵机一动,主动致残,他们怎么可能让我回来?!那根本不是援建,那是折磨……”
易中海说到此处,再度泣不成声。旁边的一位大妈心疼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竭力安慰着。
回想过去三年的大西北生活,与他在红星轧钢厂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别。那时的他不仅衣食无忧,还有徒弟们鞍前马后,无需承受风吹日晒之苦。
第一年他就曾试图请假回家,无奈领导坚决不同意,援建项目本身就是份苦差事,连上面的领导都无法逃脱,更何况下面干活的人手紧缺,怎会轻易放他回来?
接下来两年,易中海如同数着日子熬刑般度过。直到听说其他项目有个技工因意外致残无法继续工作,得以被安排回家,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在第二天,他鼓足勇气,咬紧牙关将自己的右手小指置于切割机之下,自愿承受剧痛,换来了一张回家的通行证。此刻,每当回想起那次锥心刺骨的疼痛,就如同切割机再次切在他的手上,令他全身抽搐,脸色苍白如纸。
“陆恒,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易中海将所有的痛苦归咎于陆恒。
在他心中,陆恒是他坚持回归的动力源泉。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轧钢厂当八级钳工,甚至有可能晋升为工程师!可现在呢?我的前途都被你毁掉了!!”
看着易中海充满恨意的眼神,陆恒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谈什么前途!真不知羞耻,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呢。”
“再说了,当年你在四合院的时候,不是整天宣扬要为大家服务,一心为公,舍己为人,助人为乐吗?现在怎么变卦了?不再提助人为乐了?不再提倡服务大家了?!”
陆恒犀利的话语直戳易中海的心窝,让他哑口无言,同时也得到了四合院众人的赞同,尤其是那些曾被易中海以道德名义压榨过的人。
“没错!陆主任说得对!我想起来了,当年贾东旭的事儿,厂里明明已经补贴了一百多块,结果易中海还让我们众筹给他钱!说什么同在一个院子里,应该互相帮助。结果最后贾东旭一家过得滋润,我家孩子却饿得皮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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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易中海每次开大会的时候,没少让我们捐款,仗着他大爷的身份,私下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捞好处的事儿……”
四合院的居民们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一个个化身“事后诸葛亮”,把易中海过去的丑事一一揭露出来。当然,这也得益于陆恒的支持,让他们敢于发声,即便易中海如今已失去往日的威严。
悲愤交加的易中海察觉到四合院内的舆论风向完全倒向了陆恒,想到三年前离开时,陆恒就已经是厂里的领导,现在恐怕更是权势滔天。
深知自己目前处境不利,易中海只能绝望地指责陆恒:“苍天无眼,怎会让如此之人成为轧钢厂的领导?只怕会有更多人因此受苦受难!”
“姓陆的!你害我至此,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八级钳工,奈何不了你!但是,我这只受伤的手——”
易中海特意举起那只残缺的右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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