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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耐着性子,告诉他对策。
看着那双桃花眼一点一点明亮起来,他的心也跟着安下。
最后一次,那个人突然握住他的手,说他若是女子,一定娶他。
心登时狂跳不止,偏过头,不愿叫那人看见自己面红耳赤,如少女怀春的摸样。
明知道那人不过一句玩笑,偏偏忍不住情绪。
又疑心那人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有意戏弄,于是称病,三日拒而不见,那个人倒也不再登门。
他失望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那个人与自己,本就不是一路人。
趁自己尚未深陷,及时忘了他吧。
每日披衣翻书时,见窗外黑影重叠,总不免如此劝谏自己。
陪着重重孤影,伴着潇潇风声,二十余年都已走过。难道这一时半会,便忍受不得?
再忍一忍吧,左右不过是一辈子。
明明已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那人,谁知杨柳树下那双晶亮无辜的眼眸直直一望,心便又软下。
时隔半载,那个人重新上门。
这一次,怀着不可思议的柔情,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他像饮鸠止渴一般,明知有毒,还是跌了进去。
喝的鸠越多,中的毒越深,一朝毒发,无可救药。
那个人,既然心系花魁,又何必来招惹他。
莫非,当真是看穿了他心思,存心再三戏弄。
苦笑着加快了脚步。
为何再来,为何纠缠,为何请旨。
为何……不肯放过他。
终是无解。
远远可见驿站的牌匾,站定脚步,一时茫然。
这段情,究竟是要放下,还是继续?
若要放下,自己如何放得下。
若要继续,又该如何继续?
那般柔情,那个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是本性如此还是存了心戏弄?
悲笑着摇了摇头,往驿站走去。
那心思中,哪怕有半分的爱慕。
他兰子卿,死亦愿矣。
兰子卿在驿站门口顿了顿,刚要提袍进入,马蹄嘶鸣旋即响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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