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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告诉桦姨我看到了什么。
我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我又一次的幻觉。就像我的煤老板那样的幻觉。
没有看见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对我抱有善意的同情,却无法理解我每时每刻深陷其中的、不断被异化并吞噬的恐惧。
这让我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我叫停了车,请桦姨和司机先回去。桦姨想要陪我,但我拒绝了她。
我不想成为总被安慰和照顾的那个。
我下了车,慢慢向前走去。这里距主院大约两公里,附近有一座佛堂。
我不是信佛的人,但因此刻的烦躁,就突然想去佛堂散散心。
我拾级而上。入秋后雨水越来越多,石阶上的青苔也显出浓重的墨色。
佛堂前伫着一盏石灯笼,禅意幽幽。我刚要迈入堂内,忽地听到了一声小女孩的啜泣。
我转过身。
竟然是上次在茶庭的小姑娘,就是那个李唯派人查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小姑娘。
只是跟那天英雄豪杰般的模样不同,她正汪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拽着旁边女人的衣角。
女人侧对着我。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感觉她很温柔:
“宝贝,这可不行哦……”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抚慰人心的魔力。小姑娘又啜泣了一声,抽抽噎噎道:
“可、可是,如果我、我们家不要TA的话,Feng、Feng小姐会、会打死TA的……”
打……死?
我立刻紧张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小姑娘口中的“TA”,应该就是那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了。
但是。
Feng小姐是谁?是骊园里的人吗?
“……我、我以后不要零、零嘴吃了,呜、妈妈,我、我们家收、收养他好不好……”
女人蹙起了眉头。
小孩子不会明白,放弃零食和收养小孩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事。
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两件事同等重要。
这也正是他们的可爱之处。
女人蹲下身,似乎打算给小姑娘擦一擦眼泪。然而小姑娘却猛地向后一仰,干脆瘫在地上,熟练地手脚并用,原地旋转撒起泼来:
“不嘛不嘛!呜、呜呜……我就要弟弟!就要弟弟!”
这套“一哭二闹”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也好,身边的小朋友也好,哪怕小瑾和小瑜,都从来没有过这种熊孩子式的闹法。
刺耳的哭声吵的我头痛欲裂,但碍于自己外人的身份,我不方便上前制止,只好寄希望于略显无措的年轻母亲。
她叹了口气。
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厉声呵斥。她努力地抱起小姑娘,轻言细语地讲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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