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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轻轻关了门。取了一次性纸杯接了水,微笑着摆在周逾面前。
“小伙子,口渴吗?”
“谢谢。”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黄警官没问完的,我接着问。希望你好好配合。”老彭和气地看过来。周逾也点了点头,并不躲避他的注视。
长相比想象中的还要帅气许多。难怪小姑娘惦念一晚上。坐姿也端正,不像没有教养之人。
小黄居然会和他吵得面红耳赤,为什么?
掀开记录本。A4纸大小的页面,大部分是空的。
凑近看,“职业”一栏画了红红的问号。一个潦草的“嫖”字,带着惊悚跃入眼帘。
老彭的眼睛顿时像进了沙子,睁着闭着都硌得疼。扶着额头缓了缓,才慢慢地问:
“做什么工作啊?”
经历了黄警官的大呼小叫。周逾不愿开口了。懒得再受一轮质疑和嘲讽。
“是无业吗?”老彭嘴上试探,眼里流露出困惑。
他低着头,没有吱声。不知是默认没有工作,还是工作难以启齿。
老彭等了片刻,听不到回答。心中纳闷,只得换了个方式问:
“今晚来夜店做啥?”
“想逛就逛。”周逾说完,立刻抿紧了嘴角。
上夜店随便逛?!
难怪小黄警官会单单写一个“嫖”……
老彭脑补不下去。
眉头一拧,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可惜了人家姑娘一片芳心,怕是要空自许。多情总比无情苦啊!
“证件有吗?”老彭寄托了最后一线希望。身份证虽小,却是个人信息最真实的记录。以此不难猜测他的社会阶层。
周逾刚要说忘在车里,面前的警官吸了吸鼻子,冷不丁地问:
“一股酒味?你喝了多少?”
他抬起胳膊,凑近闻了闻。沾满血点子的衣袖,除了血腥味,确实有一股酒气。
打架时蹭到酒鬼,真倒霉。说证件在车上,等于自找酒驾嫌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提。
“一滴也没喝。”周逾蹙眉,低头卷袖口。弄脏的衣服膈应。要不是只穿一件,分分钟都想扯下丢掉。
老彭点开振动的手机。一瞧黄警官发来的消息,诧异得张大了嘴。
“你打断了一个人的门牙。折了两个人的腿。敲破三个人的头。另外四个人手腕脱臼。一个敢打十个?还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不喝酒哪来这么大的胆?”
听着细数的这些“战果”,周逾绷不住,轻笑出声。
当年父母煞费苦心,怕年少的他遭人绑架。跆拳道,搏击,散打,击剑。一件不落地苦练。十来年的功夫,一朝用上。没白学,也算欣慰。
“不好好回答问题,还笑!”
老彭垂头丧气地丢下笔,站起来走到门口打电话。
他自认为经验丰富,极有耐心,循循善诱。没想到忙活半个小时,毫无进展。拳拳打在棉花上。只能另请高明了。
“沈警官,你几时能到?抓了个小年轻,心眼多,不好搞。没带证,还一问三不说。其他人的笔录五分钟完事。小黄和我审了他快半天,都没审出个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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