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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的院子在单雪行院子的东面。
这里树高茂盛,加上杜思一直喜静,所以单雪行一直以为这里没有人居住。
如今正好是冬天,此时树上叶子落得差不多,干枯枯地支棱着,看着很是萧瑟。
单雪行进了院子,就看见蹲在树下的身影正拨弄着什么。他的后背纤薄,似乎很容易摧折。
“是杜思?”挽玉奇怪出声。
要知道杜思公子一直喜欢干净,怎么可能会无端蹲在院子里玩泥巴?
杜思这时候慌乱回眸,手里赶紧按平地面。然后他连忙站起身来,看着单雪行。
他微微咬着唇,睫毛扑闪,看起来很是娇俏委屈。
单雪行就奇了怪了,这杜思不会也是女扮男装的吧?这神态真是绝了,难怪当初会被单雪行强人锁男。
“你方才在干什么?”单雪行问。
她的目光落在他袖子口的脏污上,然后走过去抬起他的手擦了擦温柔说,“瞧瞧,这都弄脏了!”
杜思身子抖得厉害,然后还是说:“我,那只陪着我的蛐蛐冻死了,我就埋了。”
旁边挽玉撇嘴,什么蛐蛐,这杜思就不是个喜欢蛐蛐的料。瞧瞧这借口多烂!
单雪行这时候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先不要乱开口。
挽玉眨巴眼睛,心道,难道大人是心疼杜思?
那边,单雪行笑着对杜思说,“要不我给它换一个玉匣子?”
“不要!”杜思这时候差点没有叫出声来,然后又似乎是勉强压下来说,“不用,已经妥当了。”
“那就不要打搅蛐蛐安眠了。”单雪行这时候说着,就拉着他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说,“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来这里呢!”
杜思一愣,然后回头看看树下,又看看单雪行。
他疑惑,这就算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堂屋,这里放着一面书墙,看得出来这个杜思很喜欢读书。
单雪行欣赏了一下书墙,然后自顾自问,“你这书墙看得完吗?”
“还行。”杜思垂着眼,似乎忧心忡忡。
单雪行松开他的手,抽出来一卷翻看,是《孟子》,于是她兴致来潮地说:“那我就考考你,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下一句是什么?”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杜思张口,想也没想就说道。似乎这些都刻在他心里,成了肌肉记忆。
他此时心不在焉。
单雪行站起来,大抵看过一圈,发现杜思看的书比较广泛,但是比较多还是科举的数目。
接下来半个小时,单雪行问问这个,说说那个,就是不说质子的事情。看起来也是慢悠悠的,似乎来聊天的。
挽玉也觉得奇怪,单雪行难道是想起之前的旧情了,如今才不责怪杜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而杜思如坐针毡,整个人和要下雨的天气一般沉闷。
忽然他一下站起来说:“不如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嗯?”单雪行放下书,问。
她心道,杜思果然还是坐不住了。她等的就是现在!好戏终于登场了!
“坐着闷得慌,我想出去透透气。”杜思赶紧解释说,然后眼眸定定看着单雪行,似乎担心她拒绝。
“也行。”单雪行说着,起身往院子去。
杜思这时候就跟在后面,又有意坠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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