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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听人说,大同边城指挥使江瀚战死了。鞑靼人来去如风,在几座城池间指东打西,让守城兵力几无宁日。若是有骑兵能出城袭扰,哪怕不能决战,局面也会好很多啊。
送他出来的粮店伙计,看着这位满脸焦灼的锦衣卫,不敢说话,只盼他快点离开。
“这京城内外,再无其他粮店了吗?”
伙计恭谨的说:“没了,哦,城北还有一家天赐粮店,但老板破产了,听说是好些日子前就跑路了。”
沈炼路过过那家粮店,确实是关门了。
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路过,狠狠瞪了伙计一眼。
“放屁,谁说我跑路了,老子是去做生意!做生意懂吗?”
伙计吓了一跳,然后赶紧拱手:“张老板啊,是小的胡说八道,这不也是听人说的嘛。您发财,您发财。”
张天赐身后跟着一辆又一辆的大车,车上拉着的都是堆积如小山的麻袋,拉车的骡马累得不时的打着响鼻。
张天赐没好气的说:“发什么财,我还得找库房呢。我自己的库房不够用,停在漕船上的粮食不赶紧卸下来,人家要收我过夜费呢!你们王老板呢?问问他能不能租给我库房用用,价钱好商量!”
伙计也是街面上常混的,深得老板信任,因此自己就能当半个家,笑着看看张天赐。
“张老板,不怕您不高兴,租库房可以,可按规矩,租金得先付啊。您手头方便吗?”
张天赐知道自己破产跑路的传言流传很广,也不介意伙计心存戒心,挥挥手说:“钱都进货了,等高粱卖出去就付钱,我的信誉你们王老板是知道的!当年一起去春燕楼,哪次不是我花钱请他……”
张天赐的肩膀忽然被人紧紧抓住,疼得他惨叫一声,然后才注意到身边沈炼的衣服是飞鱼服,顿时有些惊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大明朝,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说错话,但在锦衣卫面前不行,绝对不行。
“你刚才说什么?”沈炼越是激动,张天赐越觉得自己犯的罪不小,没准能让这个锦衣卫连升三级。
“大人,小人说当年一起去春燕楼,是我花钱请的王老板。大人,我二人都是普通商人,没有官身……”
“前面那句!”
“我的信誉很好,大人。”
“前面那句!”
“等高粱卖出去就付租金……”
“你是说,你这些车上拉的都是高粱?”
“是,大人,都是高粱。”
“有多少车?”
“拉进城来的有五十车,大人,车不好雇,仓库也还没说好呢,大半都还在船上放着呢,一晚上要交不少……大人,大人,官爷,你没事吧?来人啊,救命啊,这位大人晕倒跟我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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