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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民证吗?”
“要那玩意干嘛。”
“万一遇到搜查呢?”
“把门锁上躲出去。”
蒋立涛又急切的来回走着,右拳锤着左手心,无奈的说:“已经租了。回头我再调查吧。”
李梅却又来了一句:“那个男孩名字叫苏阳,十七八岁吧,人不大,倒很有钱,我说多少钱他就掏多少钱。”
“你,你!”蒋立涛指了指李梅,“你还说没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那么有钱?钱怎么来的?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李梅不无疑虑,可还是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是坏人。”
“觉得觉得!”蒋立涛又急切的来回走着,“这是觉得能办的事么?说你没经验,你不服气,就这样靠觉得,出去三天准出事!”
这时在窗外偷听的苏阳也这么觉得。虽然蒋立涛说着不信任他的话,但他觉得蒋立涛那样是靠谱的,可他又觉得李梅凭直觉也没错,他的确不是坏人。
“还有,那房子租出去撑死就几块钱,咋这么多?”
李梅被训的灰眉土脸的,别过脸,揪着自己头发说:“我刚说了,我要的高,他就给。他们还要和我合伙吃饭,我说饭钱一百,他就真给了一百。我给他们做了两身衣服,买了两床被褥,花了一些,还留了十个大洋。”
蒋立涛无话可说,收了五十个大洋,说:“这五十块你拿走。你答应人家吃饭,你没钱人家不跟你闹?还有多注意和了解他们,发现蛛丝马迹不对就立刻撤。要的确是好人就多引导他们走正确的道路。你也是在特科受过训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千万以后不要再觉得觉得……”
“咯咯咯!”李梅被训笑了,很明显,他和蒋立涛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还有特殊情感的,否则,蒋立涛不会这么宽容,她也不会这样笑对训斥。“知道,我会注意的。”
李梅返回裁缝铺,蒋立涛远远的看着她到家。
这些情景使苏阳认识到李梅是有组织的人,而且李梅组织的人也是好人,否则不会返回李梅大洋,甚至还考虑他们兄妹的吃饭问题。组织的人对李梅也好,虽然是训李梅,但说的都是对李梅好的话。虽然对李梅很不满,但没说一句伤人的话,对李梅的安全也很用心。这种印象使苏阳对李梅的组织不那么排斥。但有一点就是李梅有钱就都上交组织,苏阳觉得不靠谱,以后肯定要约束和防范。
苏阳安顿好自己和妹妹,又认了个姐姐,平时就和妹妹出城到他们村一家比较大的院子练武,离他家一里来地,但能看到他家,用意不用多说。李梅只要出门,他就跟着,对李梅组织的几个人他都清楚,李梅他们却毫不知情。蒋立涛说要调查苏阳,没地方可调查,过了一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也就放下了。李梅多次试探,两个孩子的嘴都很紧,和李梅在心里总保持着距离。李梅想引导教育他们,可又不敢太直接,只是吃饭时旁敲侧击的给他们讲一些国际国内的形势,国内抗日的情况。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已是中秋,天气渐渐转凉。
这天早晨,苏阳和往常一样起床,也叫醒了妹妹,可他洗漱完,帮李梅做好饭,田苗苗还没起床。他说妹妹变懒了,结果妹妹哭开了,他问怎么了,田苗苗只哭,什么也不说。他没招了,便去找李梅,说:“姐,我妹妹今天不晓得怎么了,不起床,还一个劲的哭。你去问问他怎么了?劝劝她。”
李梅不由直皱眉,问“你打她了?”
苏阳说:“没有。”
“那她哭什么?”李梅怀疑而不无埋怨的看了苏阳一眼,又问:“你老实说,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苏阳也表情怪异,李梅从没这样严肃的、眼神犀利的瞪着他,质问他,他挠着头,一脸无辜的说:“我就叫她起床,没骂也没打啊!”
一个叫苏阳,一个叫田苗苗,不用问这一对兄妹不是亲的,却住在一间屋子,睡在一铺炕上,会发生什么?她无法判断。可毕竟在一起几个月了,李梅对这两个孩子也有了感情,无意识的真把他们当弟弟妹妹了,这事自然要管。
她再没理苏阳,转身到了小屋。田苗苗在被窝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她摸了摸田苗苗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田苗苗的额头,没发烧,不是病了。她问:“怎么啦?宝贝,谁惹你了,哭这么伤心?”
“姐姐!”李梅这么亲昵的关心,田苗苗心都化了,咧着嘴抽搐着说:“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活不成了?”
李梅一把扯开被子,看到田苗苗光溜溜的身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血气直往头上冲的问:“你哥哥碰你了?”
田苗苗不明就里,说:“碰了,早晨摸我的头,叫我起床,还说我懒。”
李梅又急切的问:“我是说他碰你下边了么?”
“下边?”田苗苗停了哭,极力理解着李梅的话,又想到血就是从下边流出来的,说:“没有,不是哥哥弄伤我的。”
“你吓死我了!”李梅松了口气说,“没事,你死不了。”
“死不了!”田苗苗一下不哭了,懵懵懂懂的,坐起身,傻傻的看着李梅。
李梅找来手纸,让田苗苗把血擦了,又把下边垫好,穿好衣服,说:“这叫月经,是个女人都有的,说明你长大了,能生孩子了。以后你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田苗苗不明白的瞪着眼看着李梅。李梅没办法,只好前前后后给她说了一遍女人的身体结构和月经的缘由。她才终于明白,红着脸说:“姐姐,你真好!就像我娘一样。”
李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你娘有这么年轻?”
田苗苗认真的说:“我记的,我娘就你这么年轻。”
李梅与田苗苗并肩在炕沿坐着,问:“你娘是怎么走的?”
田苗苗低头说:“被镇上的杨天霸欺负了,寻短见了。”
李梅深呼一口气,感慨道:“是啊,这动乱的年代,女人更容易被欺负。”
田苗苗却忽然抬起头来,说:“姐姐,我给你说个秘密,你谁也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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