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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疲倦地围着那个练习室转,无论如何尝试都进不去,就是进不去!
为什么他不可以!强烈的不甘心和难过让他控制不住在梦里大哭出来。
而现实里,他是被叫醒的,医院还没有到,车子临时停到一个江边,大概是他在梦里闹得太厉害,情绪宣泄到现实中,哭喊出来,将傅煦吓到了。
车里的灯并没有多明亮,却清晰地照亮了谢时冶眼中没有散开的泪水。
眼罩压在额头上,谢时冶刚刚醒来,迷迷糊糊,看见傅煦的脸,竟然一时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不行。”
傅煦知道他是睡糊涂了,抽了几张纸巾,压在了谢时冶的脸上,没说话。
车里放着轻音乐,竟然还是那首罗曼史,怪不得他会做那样的梦。
谢时冶被脸上的触感逐渐拉回现实,反应过来后,反手按住了脸上的纸巾,本意是让傅煦撒手,未成想裹住了傅煦的手。
好在傅煦没在意,将手抽离了他的掌心:“要不要喝点水?”
谢时冶迟缓点头,傅煦拿了手机钱包,下车去了,将空间留给了谢时冶。
附近没有什么喝的,只有一个咖啡店,傅煦打包了两杯咖啡,慢慢走了回去。
江边几乎没有人,只有此起彼伏的蝉鸣虫叫,风吹来都是潮湿的味道。
谢时冶靠在车头,正在抽烟,他身影在夜色里些许朦胧,很瘦长,好像比刚开拍的时候都瘦了些,傅煦心想。
他看见谢时冶嘴里缓慢地吐出一口香烟,眼皮垂着,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在盯着看。
直到许久后,谢时冶才收拢了掌心,手握成拳,抵住了额头闭上眼,很轻很慢地叹了口气。
傅煦走了过去,他皱起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他喊谢时冶的名字。
谢时冶身体一抖,就像绷紧了,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转过来看他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谢时冶的眼睛说起来是有些像笑眼的,是讨喜的那种眼型,哪怕不笑,看起来也像笑的。
明明刚才哭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哭,睫毛被湿成一缕缕的,眼睛却还是明亮,微微弯着的。
又不是真的在高兴,却显不出难过的样子。
傅煦心里有点闷,但不会表现出来,他将咖啡递了过去,问:“喝点吗?”
谢时冶接过咖啡,大概情绪实在不高,声音也低得厉害:“谢谢哥。”
傅煦也拿出咖啡饮,两个人靠在车头,都没有说话。
谢时冶手里的香烟燃了半截,一直没去抽它,灰落在了地上,星星点点。
咖啡的香意冲淡了烟味,谢时冶的舌头品到了咖啡的甜味,是傅煦将糖溶进咖啡里。
其实谢时冶本来是这样喝咖啡的,他不喜欢咖啡的苦味。但后来,他就喜欢那又苦又涩的味道。
阳阳曾经不明白,他说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吃甜,嘴上甜了,心里就没这么苦。
但是谢时冶却不是这样,心里苦,他就喜欢嘴上更苦点,就跟自我折磨一样。
安静了一会,是傅煦先开的口,他问:“梦到什么了?”
谢时冶心里答:梦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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