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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骏已经预料到结果了,不由得懊恼,早知道就不脑子放空嘴巴不跟脑子说什么别人的诗了,偏偏运气不好,就正好被人家给听到了。
现在好了,先生还没见到呢,就先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明儿这拜访,估摸着也是只能遗憾一场了。
可以预想到的结果,徐达骏几乎都不想走明儿这一遭了,或者另外找一个束袖便宜点的学堂?他也行的。
而方玉兴回家后就同方长绪说起了今儿这事,还不忘吟诵了徐达骏做的两首诗。
方长绪读书不多,也只有童生功名,作诗更是不在行,但却也听得出来这两首诗是作得极好的,心里头对妻子这个侄孙子又有了更深的一层认识。
能做出如此好的诗,这孩子,还真是有才华,天生就是读书的好苗子啊!
这样的苗子,可是不能被埋没的。
他不由又拉着儿子仔细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得知是儿子逞能多嘴,才到最后这个份上的,忍不住就训了他一番。
“爹常教你,出门在外别多话别惹事,别强出头,你这性子也不知像了谁,捧着书本一个样,出了门去又跳脱得很。”
方玉兴老老实实的听着,并不回嘴。
方长绪好好说了他一通,见儿子不接嘴,也适可而止,后才又道:“这事问题不大,从云这孩子不是多嘴的性子,看在玉兴你也在的份上,应该是不会回去同他祖父说起此事的。”
说罢,又看向徐达骏道:“六郎,你明儿同我去拜访先生,只管沉下心来,好好应对先生考校就是,别的,一律无须多想。”
徐达骏恭敬应是。
方长绪便挥挥手,让他们回书房温书去。
两个少年出了正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拔腿就往书房跑,一直到跑进了书房,才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足笑了半刻钟,徐达骏收了声,“你笑什么?”
“我笑我爹啊,你没觉得他刚才训人的时候,那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很好笑嘛?”方玉兴也收了笑,“你又笑什么?”
徐达骏道:“我笑你刚才缩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鹌鹑。”
“谁鹌鹑?你才鹌鹑呢。”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闹作了一团,似乎感情又上升了不少。
闹罢,各坐进自己的书案,温书。
徐达骏翻开了两页,又顿住,好奇问道:“姑爷爷同方先生关系很不错?”
方玉兴摸上书本,人就沉了下来,眼睛一盯就看进去了,但听到徐达骏问他,便先关上书,这才回道:“方氏历经百年,族人枝繁叶茂,光是嫡支,都分了几十支呢,旁支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虽说都姓方,祖上亲,但一代一代下来,好些几乎都是见了面都不认识的。
宜阳府是方氏的发源地,所以这里的嫡支才是主支,族长也在这里,我们这些留在这里的旁支,也比其他地方的要稍稍亲近些。
而我爹跟先生,乃是同一个祖父,不止如此,他们两个本也是同窗,小时候就一起玩的情谊呢!所以比起其他族人,我们两家便走动的要更亲近些。”
徐达骏听着就道:“可那位童书生不是说方氏族学只收方氏子弟?”
方玉兴道:“说是这样说,那是先生怕麻烦,这城中不少人家都想将家中子弟往族学里送来呢,但先生无瑕教导太多人,现如今他手里教的也就二十来个学生罢了。”
说罢,又怕徐达骏心上心下的一直想着这事,便又道:“其实他们那样说,主要是不相信你能进方氏族学罢了,因为他们没进呗,实则族学里也是有外姓人的,比如先生的亲家,也就是方从云的表弟,他就在呢!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外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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