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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愈忠送她到镇上后,又赶着牛车回了家,他约了春柱大牛几个,今个要把侧院里的猪圈和鸡舍给搭建起来。锦曦暗叹,要是晓得上昼老梁家还会有这样精彩的好戏码,她上昼一定也会留在村子里的。
“娘,清明庵在哪里?距离我们这远吗?”锦曦扭头问孙氏。
孙氏微微一笑,道:“望海县城往北不出十里地,有一座孤山,山脚下有座庵堂,那就是清明庵。”
“清明庵?”锦曦呢喃:“这个庵堂的名儿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孙氏捂嘴笑了笑,锦曦突然想起来了,道:“我记起来了,娘还没有怀老三老四以前那阵子,嘎婆时常在爹娘这嘀咕,说让爹娘抽空去趟清明庵拜菩萨,求菩萨保佑娘早日怀上。嗯,没错,嘎婆说的就是清明庵!”
孙氏笑看着锦曦,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梁愈忠瞟了眼孙氏像揣着一只大西瓜似的大肚子,嘿嘿一笑道:“清明庵里的送子观音,据说可灵验了,咱望海县城这一带的人,都很信奉那里,据说那里的送子观音对前去求子的善男信女,都可谓有求必应呢,不瞒你说,我和你母亲还真私下去了一趟清明庵,嘿嘿,还真应验了!”
“是嘛,原来还有这一茬!”锦曦乐了,又道:“既然菩萨让爹娘得偿所愿,那回头等娘生下了老三老四,咱全家一道去清明庵还原,添香油!”
老梁家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转眼间过去了三日,跟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三日,但在这三日里,锦曦和文鼎,可是私底下做了许多的事情。
三日后的清早,长桥镇的居民照例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开始各自的营生买卖。然而,位于长桥镇人流车马流最繁多的大街上,芝兰堂的铺子门口,却被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锦曦没有出去观看,她只需要坐守在千里香,就能从进进出出的食客口中,听到关于芝兰堂出事的详细情况。
“你们听说了没?今个有人冲进芝兰堂去砸铺子了啊!”
“芝兰堂的严掌柜可是镇上头十名的小财主,财大气粗,什么人这么大胆?为啥呀?”
“据说砸铺子的人是刘家人,起因好像是刘家人从芝兰堂买到了假货!”
“刘家人?是不是那个家中有一子在庆安府城给知府大人做师爷的那个刘员外家啊?”
“可不就是嘛,听说刘员外家的两位姨娘用了芝兰堂的香胰子,出了事,刘员外一怒之下,派人去砸了芝兰堂,听说还要去县城衙门举报芝兰堂售卖假货呢!”
“……”
锦曦专心忙碌着,心里却在冷笑,不晓得芝兰堂的严掌柜,喜不喜欢她和文鼎精心准备的大礼呢?
不出半日的功夫,芝兰堂这批最新款上市的,夏日除菌止痒冰片香胰子出事的消息,便传遍了长桥镇各个角落,许多从乡下上来采买的村人,也都晓得了芝兰堂出事的消息。
“诶诶诶,你们大家伙听说了没?芝兰堂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刘员外家这回出事的可是三姨娘和四姨娘,听说那可是一对姐妹花,是刘员外五十大寿的时候,知府大人送给他的,最得刘员外的宠爱了。”
“三姨娘据说长得一身好皮肉,想剥开的荔枝似的人儿,自打用了芝兰堂的冰片香胰子洗了两回澡,那荔枝肉儿似的肌肤都变成了荔枝皮了!”
“啧啧,我听我家一个在刘员外家做丫鬟的外孙女传出的消息说,四姨娘更倒霉呢,四姨娘一头秀发,像云似的,就因为用了芝兰堂最新推卖的洗发露,那秀发一把把的脱落,半边脑袋都快成秃子了……如今啊,这两位姨娘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刘员外心肝肉都在疼,这不,一怒之下就派家里的小厮去砸了芝兰堂,还扬言要把严掌柜给送官法办呢,揪出芝兰堂背后的不良供货源呢!”
“呀,这可是要把芝兰堂连根拔起呢,不过话说回来,人严掌柜也不是吃素的,盘踞长桥镇这么些年,赚的是瓢满钵满,那背后铁定也是老树盘根,才没那么容易被踹呢!”
“严掌柜再财大气粗,也敌不过人刘员外背后有官府的人做靠山。他们家儿子在府衙,那是知府大人跟前都能说得上话的,严掌柜再财大气粗,遇上当官的,还不得压得死死!”
“……”
晌午的时候,铺子里吃凉皮和炒饭的顾客热情讨论的话题,依旧是围绕着芝兰堂的事情展开。
不一会,从外面又风风火火跑进一人,对里面高声道:“你们的消息太慢了,我刚从那边过来,你们猜怎么着,县衙那边刚来了衙役,拿了严掌柜要去县城,严掌柜的婆娘,带着严掌柜的两个小妾正追在后面哭呢!大家伙要不去瞧瞧热闹?”
来人此话一出,千里香铺子顿时炸开了锅,好多食客顾不上才刚刚吃了几口的凉皮拌面和炒饭,纷纷起身朝门口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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