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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轻点声,要是让老爷听到您这么说又该不高兴了。”玲姐小声提醒道。
“那又怎么了?我有说错么?那小贱人一天到晚在安少和恒少的身边来回转,谁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御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简千凝立在走廊上,只觉得小脸气愤到火热,可她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往自己的卧房走。她确实是犯贱,犯贱到把自己的老公害得这么惨,如果不是看安少的面,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跟御夫人吼上一番,可是此刻她并不想这么做。
“千凝。”安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对于我妈说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她刚刚那句话却点醒了我,你为什么赶在今天约我吃饭?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犯贱才约的!”
“你就当我是犯贱吧,确实也是犯贱,明明爱着天恒,却又约你吃饭。”简千凝惨然一笑,扭动着手臂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掌握得太紧了,根本挣不脱。
安少深邃的眼眸泛着疑惑,定定地注视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庆功会有危险了?所以才会在电话中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才会约我吃饭?”
“安少你想多了。”简千凝心底划过一丝慌乱,尽量让表面维持得平静:“如果一早知道有危险,我不会放任天恒过去,我约你出来,只是因为路过沿江广场一时感触。”
“安少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很感激你陪我发这一场神经,以后我不会再这么神经兮兮的了。”简千凝说完,再次扭动手臂挣扎,这次他没有将她抓得很紧,很容易就挣脱了。
简千凝回到卧房,打量着一室的空荡,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感伤。以前尽管御天恒在卧房的时间很少,可她知道只要自己等,他就一定会在某一个时间点里回来。也许下半夜,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总之有个盼头给她等。
可是今天不一样,满室的空旷让她感觉心里也是空空的。医生说御天恒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真怕自己一觉醒来,在第二天早上,他会彻底地离自己远去。
分别了这么久,寻觅了这么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相认,他就要再次离开了吗?而且还是彻底的离开?!
简千凝洗了澡,拖着沉重的身子去看了哲哲和昕昕,看着他们睡得安祥沉静的睡脸。心里的苦涩更加泛滥,在他们的房里呆了一阵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
大大的卧房只有她一个人,那种清冷不是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她缩在被窝里,逼迫自己去回忆过去他对自己怎样无情,怎样冷漠。她想着也许这样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些,至少不会那以惦记着他能不能挨得过今晚,能不能活过来了。
可是,每当一忆起他的冷酷无情,就会想起容秀舒对自己说过的,关天御天恒的童年。然后再想到当初在孤儿院时的情形,每一个回忆都是让她心痛不已的。
简千凝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早早就赶去医院。御天恒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加护病房也还不允许家属入内,简千凝只能在走廊上呆着。
这一整天里她都守在病房门口,可却始终没能见上御天恒一面,晚上她照旧被安少带回了御家大宅。安少告诉她,他正在派人加大力度调查意外的原因,简千凝怔住了。
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他去调查的,毕竟追究起来,到最后受伤害的仍然是他和御天恒。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理由去劝他别查了,最终只能点点头,对此表示沉默。
其实安少告诉她这个,目的就是想从她的神情中查看出究竟,而她刚刚的那一下怔忡,便是最好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她知道事故的隐情!
第二天是周一,简千凝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干净后下楼,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早晚却没有半点胃口,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吃就带着哲哲和昕昕去学校了。
司机小王和哲哲坐在前面,简千凝抱着昕昕坐在后排,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哲哲突然回过头来,望住简千凝大声问道:“爹地呢?爹地为什么没有回来送我上学?”
他问得很理所当然,因为以前不管御天恒再忙,或者在哪里过夜,早上都一定会赶回来送他上学的,他也已经习惯了御天恒亲自送他上学了。
简千凝却是被他得哑言,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好,告诉他实话吗?她不希望孩了们也跟她一样担惊受怕,不希望她们因为御天恒而没心上学。
可偏偏坐在她旁边的昕昕也仰着一张小脸,疑惑地问道:“是啊,妈咪,爸爸上哪去了?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
“爸爸他……。”简千凝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说:“出差去了。”
“上哪出差啊?是不是去德国啊?德国有好多种口味的巧克力!”哲哲欢呼起来。对他来说,不管是爷爷还是爸爸,只要是谁出差了肯定就有礼物回来的。
简千凝点头笑笑,心里暗暗地想,只要哲哲开心就好。
将哲哲和昕昕送到学校,简千凝直接去了医院,今天是她上班的日子,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她首先去了加护病房。听到医生说御天恒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而且可以让人进去探望后,她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简千凝走进御天恒的病房,只一眼便被他的残败不已的样子刺痛了心脏。
此刻的御天恒全身上下都包裹着丑陋的纱布,原本帅气的面庞因为脑部的重击而红肿。那双修长如玉般的手被玻璃渣子割出一粒粒血痕,总之,眼睛能看到的……处处是伤!
简千凝幽幽地走过去,立在他的面前,伸出的手掌却不知道该落向哪里,她想好好地抚摸他,可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好的,让她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没法实现。
最终她还是没能在这个病房里呆太久,在容透舒进来之时,在接触到容秀舒脸上的责备和愤懑之时,她选择了黯然离去。她低着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容秀舒,御天恒会发生意外都是她一的造成的,她可以理解容秀舒为何向她投来这种目光。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出病房,容秀舒就跟着出来了,她回身努力地笑笑:“妈,有事吗?”
有事吗?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容秀舒想说什么,容秀舒一定恨透了自己,一定在怪自己。她无奈地吸了口气,起先开口道:“妈,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请您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不舍得伤害天恒,我也不知道永山会发生这种意外,请您原谅我吧!”
容秀舒冷冷一笑,咬牙切齿地睨着她:“你一定很失望吧?天恒他居然没有死,他活回来了。其实我挺不明白你的,明明就是天恒的女人,为何总想着别人呢?”
“妈,我这么做是也为了天恒,我不希望他出任何状况,包括……。”简千凝一窒,迅速地看了一眼容秀舒身后的女看护,剩下的话被她吞入腹中。其实她想说的是不希望到时事情败露,御天恒或者容秀舒都要负上有可能要背负的罪名。
容秀舒却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用心,继续冷冷地笑:“为了天恒?是为了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简千凝,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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