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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了心里一动,飞快地瞥了萧士及一眼。
萧士及像是没有听见安子常的话,还在跟夏侯元比划着什么。
太子微微点头,对安子常摆手道:“当然,当然。”就看着安子常送诸素素下山。
萧士及在旁边虽然装作没听见,只是跟夏侯元说话,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
刚才安子常的话,明明就是说给他听的。说他在外人面前打杜恒霜的脸,根本就没有把杜恒霜当他的妻子。
想到杜恒霜的反应,明显安子常似乎说到点子上了。可是萧士及总是想不通,既然能跟他生死与共,为何连这一点小小的委屈都不能受?就算失了面子,但是能得里子不就行了吗?
在家里,他对她千娇万宠,甚至她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都没有怪过她。
可是在外面小小的伤了她一点脸面,她立刻就甩脸子给他看。——她的性子怎么这么倔呢?还是自己太惯着她了?
萧士及心不在焉地跟夏侯元说笑着,等太子转头过来,才道:“殿下,小王爷刚才说了件很有趣的事儿,微臣想跟太子说一说。”
“哦?什么事?”太子很感兴趣。
夏侯元笑了笑,道:“这里没法说。”
“这样啊……”太子看了看天色,好像才刚过正午,就问道:“这事急吗?”
“这事急不急,不在我们,而在别人。”萧士及缓缓说道,面色很凝重。
太子会意,道:“那咱们先喝酒,吃点儿东西再回东宫议事。”
萧士及就和夏侯元又回到刚才的座位边上,却见穆夜来又坐过去了,正在给萧士及温酒。
萧士及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对穆夜来道:“你先让一让,我和小王爷有话要说。”
穆夜来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忙站起来道:“侯爷、小王爷,你们请用,我先下去了。”说着,眼里含泪,看了萧士及一眼,缓缓退下。
那边安子常追着诸素素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杜恒霜带着两家的丫鬟婆子还在那里等着。
安子常匆匆对诸素素道:“你劝劝霜儿,柱国侯,也许有苦衷。”说着,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不去看杜恒霜,转身往山上走去。
诸素素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安子常的背影,心道,老娘我早就看出来是有原因……但是连安子常都郑重来说一遍,会不会那个苦衷是很大的苦衷?她就算再不以为然,也不能再在杜恒霜面前架桥拨火了。
诸素素又不确定起来。她始终认为萧士及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但同时,她不是杜恒霜,也不是萧士及,这是人家夫妻的事儿,她是不是也应该适可而止,不要掺合太多呢?
杜恒霜看见诸素素下来了,点头道:“你终于来了,我都快等不及了。想着你再不下来,我就带着我的人先回去了。”
诸素素笑了笑,携着杜恒霜的手道:“去我的车上吧,我送你回府。”
杜恒霜点点头。他们两家其实在一个里坊,来往极是方便。
两人带着两家的丫鬟婆子下了山,来到两家的大车停靠的地方。
杜恒霜跟着上了安国公府的大车。
这车极大,诸素素的丫鬟都在后面两辆小车里面,不到前面伺候她。
杜恒霜知道诸素素有话对她说,就让钱伯过来赶车。
诸素素知道钱伯是有本事的人,比自家的车夫强多了,忙应了,出声让车夫跟钱伯调换。
大车隆隆地前行,逐渐离开了乐游原的地界儿。
诸素素看见两边的人影渐渐稀疏,快要到他们住的里坊了,才对杜恒霜咬耳朵,“你别伤心,听说柱国侯有苦衷的。我们公爷都郑重跟我说的,可能真的是有很大的苦衷。”如果真的是性命攸关,那……也没法子了。比如如果皇帝硬要赐婚,你能怎么办?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就将苦果咽下。
前世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生活就像是一场强暴,如果不能反抗,就躺下来享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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