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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家法伺候
当路过躺在地上如死狗一样的小厮时,叶冷秋狠狠地踹了一脚,那小厮“哎呦”一声,登时昏死过去。
刚才门口发生那么大的动静,早有人跑去给沈兰心传信了。叶冷秋刚进院子没多久,老远就看到沈兰心被一群人簇拥着犹如众星捧月般,向她而来。
冷眼扫过去,沈兰心的身后跟着不少下人,她旁边则站着云姨娘、柳姨娘、梅姨娘,除了凤姨娘,相府的姨娘全到齐了。那些人全都板着一张脸,并且毫不掩饰眼中的煞气,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叶冷秋不为所动,施施然地往前走,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人一样。
沈兰心眼见自己被叶冷秋无视,气得面色铁青,银牙暗咬。她命人将地上昏过去的小厮抬下去,旋即对着叶冷秋,大声怒喝道:“站住!”
叶冷秋身子一顿,收起眼里的厌恶,旋即笑得一团和气,“不知母亲有何吩咐?”
沈兰心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门口,既而怒视着叶冷秋,厉声质问:“那两扇大门哪去了?”
叶冷秋从容回答:“回母亲,女儿刚才在外面叫了半天的门,府里的奴才没有一人开门。女儿寻思着是不是府里的人都耳聋了,还是府上溜进了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遭遇不测全都死绝了。女儿因为一时情急,就找人拆了大门。”
“住口!”沈兰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咬牙一字一句道,“放肆!你把忧儿害得那么惨,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现在竟然把相府的大门都给拆了,简直要翻天了!”
“大小姐,你这样说话可就不中听了,怎么能诅咒咱们呢?我们倒无所谓,可是今年夫人本命年犯太岁,您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诅咒夫人早死吗?”云姨娘抬着下巴,妖媚的丹凤眼微微挑起,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
柳姨娘这时也跑出来火上浇油,扭了扭水蛇腰,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嘛,大小姐您实在太没有良心了,刚才夫人还和我们几个商量赏春宴那天你的着装打扮,你现在诅咒夫人,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梅姨娘虽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幸灾乐祸并没有逃过叶冷秋的眼,枪打出头鸟,梅姨娘倒懂得坐山观虎斗,这让叶冷秋不得不对她高看几分。
叶冷秋沉默了足有一刻钟,云姨娘和柳姨娘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沈兰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心中的怒恨如潮水一般再无法抑制,沈兰心怒喝道:“翠蝉,去给我拿家法,今天本夫人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翠蝉是沈兰心跟前的大丫环,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旋即走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家法展示出来。
一根长长的藤条,上面布满尖利的刺芒,单单一看,便叫人禁不住生出惧意,无法想象这根藤条打在身上会是怎样的残忍。
沈兰心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命令道:“小贱人,给我跪下!”
叶冷秋的美眸中冷芒乍现又逝,既而唇角泛起讥诮的涟漪,“沈兰心,要论贱你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当年你不过是怡春院最卑贱的妓。女,你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父亲,珠胎暗结,让父亲为你赎身,最后抬你做了相府姨娘,如今坐在了主母的位子上,是不是以前的丑事全忘了?”
沈兰心刚进相府那会儿,叶冷秋也只有一岁,这些不过是无意间从府上年长的下人嚼舌根子的时候听到的。
叶冷秋虽然是叶家嫡女,却不是如今的主母沈兰心所生,而是叶岚的原配夫人江映月所生,江氏出身书香世家,生了叶冷秋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太好。叶岚早年风流,时常流连烟花之地,之后进门的沈兰心、云姨娘都是烟花女子。沈兰心媚功了得,叶岚偏宠她,就连府中大权也在江氏病重后一并给了沈兰心。叶冷秋五岁那年江氏一命归西,沈兰心被扶正之后因怕别人说她苛待原配嫡女,明面上不敢苛待叶冷秋,但是背地里打骂责罚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才形成了原来的叶冷秋畏畏缩缩的性格。
出身青楼,被千人枕万人骑,这绝对是沈兰心做梦都不愿想起的黑历史,偏偏叶冷秋当着众人面大肆说出,气得沈兰心怒火攻心,踉跄了一下几乎栽倒,恰好被人及时扶住。
“反了,反了!”沈兰心脸色煞白,无尽的怒恨犹如风浪一般掀起,咬牙切齿道,“翠蝉,给我将这个贱人往死里打!”
翠蝉早就跃跃欲试,如今得到命令顿时迫不及待地逼近叶冷秋。令翠蝉意外的是,叶冷秋泰然自若地站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冷酷的眼中散发出一丝戾气。
翠蝉一时间从心里生出些许怯意,愣在那儿不知所措。沈兰心见状,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使劲打!”
翠蝉回过神,敛去情绪,提起藤条朝着叶冷秋的身上挥了去。
“等一下!”
叶冷秋忽地出声,翠蝉不明所以地停下来。沈兰心先是一愣,旋即得意一笑,“怎么?怕了?现在你要是跪下来认错,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叶冷秋闻言,淡淡笑道:“难道父亲从宫里回来没有告诉你,我可以随时进宫,如果我拖着一身伤去见皇上,到时惹得龙颜大怒,不知到时谁会倒霉。”
沈兰心一听,脸上神情顿时复杂变幻,露出挣扎犹豫的神色,忽地恶毒一笑,“呵,皇上器重你,见不得别人欺负你,可惜我是相府主母,是你的母亲,你犯了错我这个母亲自然有权管教你。所以即便你找皇上做主,本夫人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
今天沈兰心是铁定心要出这口恶气,当下不再废话,对着翠蝉不耐烦道:“赶紧给我打,记得使劲打!”
“是。”翠蝉连忙应道,旋即用力挥下手中的藤条。
便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焦急的怒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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