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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芸儿听了这话,当下六神无主,小手本能般的攥住男人的衣袖,一张小脸也是如姚母一般,骇的雪白。
袁武握了握她的手,只沉声安慰道;“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找。”
姚芸儿茫然无措,可听着男人的声音却是踏实了下来,她刚点了点头,就听姚母哑着嗓子,告诉袁武姚父和姚小山已是去了村后的山林子里,言下之意便是要袁武一道过去。
男人却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我去王家村看看。”
语毕,便是大步走出了铺子。姚芸儿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却蓦然想起他还没吃饭,当下只对着姚母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跑去灶房里拿了几块馒头,用棉布包着,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
“相公。。。。。”姚芸儿气喘吁吁,她的脚力哪能与袁武相比,一直追到了村口,才远远瞧见袁武的影子。
听到姚芸儿的声音,袁武转过身子,刚瞧见她,便是三五步的走了回来,因着赶路,姚芸儿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让他看着心头既是一软,只抚上她的小脸,为她将脸颊上的灰尘拭去。
“相公,你拿着留路上吃。”姚芸儿喘着气,方才跑的太快,在路上呛了风,一句话刚说完,便咳嗽了起来。
男人黑眸浮起一抹疼惜,为她拍顺着后背,直到她缓过气来,方才道;“好了,快回去。”
“相公,你一定要找到大姐。”姚芸儿昂着脑袋望着自己的夫君,这一句刚说完,鼻尖便是一酸,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让人怜惜。
袁武点了点头,伸出大手为她将耳旁的碎发捋好,沉稳的声音道出了三个字来;“你放心。”
待男人走后,姚芸儿心头忐忑,刚回到家,就见大妞和二妞也是起来了,正与姚母一道坐在堂屋里,两个孩子许是从外婆口中知晓母亲不见了,刚瞧见她,便是泪眼婆娑的扑了过来,口口声声的要娘亲。
姚芸儿只柔声安慰,告诉她们外公和舅舅,还有姨丈都是帮她们去找娘亲了,要不了多久,娘亲就会回来。
照顾着两个孩子吃过饭,姚芸儿见姚母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刚要去劝上几句,却见姚金梅也是从家里赶了过来,只道姚小山带回来消息,他和姚父几乎将后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姚金兰的影子,眼下已是和姚父一道去了清河,希冀着可以找到大姐的踪影。
姚母听着,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难受到了极点,就跟刀剐似得疼,不住的抹眼泪。
一直守到晌午,就见村西头的顾婶子匆匆赶到了袁家铺子门口,待姚家母女走出去,顾婶子开口便是一句;“金兰她娘,你赶紧儿带人去王家村瞧瞧吧,你家金兰今儿一大早的跑到了王家村,一头撞死在了王家门口,听我家大虎说,你家三姑爷也赶去了,我说这事可真是造孽,这金兰咋就这样想不开,做这等傻事,她倒是两脚一蹬的啥也不知了,可你说那两个小丫头往后该咋整。。。。。”
那顾婶子平日里最爱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一说起来便是没完没了,姚母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刚听到那一句“一头撞死在了王家门口”便是连哼都没哼,就昏死了过去。金梅和芸儿也都是骇的七魂没了六魄,一个在那揉心口,一个不住的喊娘,隔了好一会,姚母方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姚母脸色白的吓人,无论两个女儿怎样用力,也都是没法子将她扶起来,直到一些街坊上前七手八脚的帮忙,才总算是将姚母抬进了屋子。
没过多久,姚父和姚小山也是从请河边回来了,见家里没人,一打听才知道姚母与金梅都在袁家,父子两刚过来,就听得金兰出了事,姚父只觉双腿一软,也是瘫了下去。
姚家二老这么一倒,姚家顿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姚小山年幼,自然是指望不上的,而姚金梅与姚芸儿都是妇道人家,也是不能抛头露面,这一切里里外外的事儿,倒也只有落在袁武身上了。
一直到了临晚,姚金兰的尸首方才被人抬了回来,如今闹出了人命,里正也不得不出面。姚金兰既被夫家休弃,自是算不上王家村的人,而清河村历来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被夫家休弃的女儿也算不得村里的人,姚金兰的尸首便被抬进了祠堂,容后商议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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