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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仵作脸色灰白,额际浮上虚汗。
“这个,这个恕郑某眼花,再去复验一遍。”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般不作为。”
时雍扫视他们一眼。
“分明是他杀,定为自尽。别以为要打仗了就没有人管束你们。好知为之吧。”
说罢,她转身走了出来,朱九正好砍竹子回来,见她这么大的威风,愣了愣,脑袋好痛。
一个主子就够难伺候了,怎么凭空多出个主子出来?
唐捕头和郑仵作吓住了,赶紧重新勘验做文书,时雍却不再与他们多话,教朱九取了样,跨上马就走。
该说的话,她说了。
不该她多的事,她不多。
曾五看时雍耍威风,将唐捕头和郑仵作骂得嘴都张不了,一直没敢出声。可是等到回了卢龙塞营房,禀报了白马扶舟与伙夫长相关的事情,他却是对人好一番吹嘘了时雍的厉害。
朱九拿着散发着恶臭的竹筒,回到大营就交给了时雍。
“我看你要做什么?”
时雍什么都没做,只是又要他去抓灰鼠。
朱九那个气啊。
幸好白日里他捅了个老鼠窝,找到了灰鼠的窝点,不然上哪里去找?
等他气咻咻地出去把灰鼠逮回来,时雍一字排开,一个一个让他灌了从蔡老实家里水缸采回来的淤泥,不到片刻功夫,其中两只小灰鼠就一命呜呼了。
时雍当场剖了几只小灰鼠,不仅发现其死状与鳝鱼中毒的灰鼠一样,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我知道是什么毒了!”
朱九忙活一阵,比谁都想知道结果。
“是什么?”
时雍看他一眼,眸色突然变暗。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做了个惊人的决定。
“我得马上找到大人。”
朱九看她说着就去收拾东西,惊了惊,跟上去,不停地搓手,“阿拾,你这是作甚?你知道大人在哪里吗?你现在就要去找?你先告诉我就不行吗?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大人?”
朱九跟在时雍后面转悠。
时雍不理会他,一直在弓着身子在拿东西。
突地,她不知想到什么,挺直身,转头看着朱九,目光凌厉地道:“劳烦九哥先出去,我要换个衣服。再晚,我怕大人会有危险。”
朱九怔住,“为什么?”
时雍很难解释,也来不及向他解释。
“你去不去?”
“去!”
朱九微顿,飞快地跑出去,帮她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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