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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祥坐在赌坊的内堂里微微发呆,虽然现在洪胜会发展的十分良好,人员扩充速度也很快,已经达到了几百人,生意也遍地开花,但他还是喜欢呆在最初起家的地方。
此刻,他的脸上略显愁容,是因为他想起前两日陈焕升来此的情形。
那天,他正在盘账,陈焕升跟黄六一同走了进来。
“祥哥,数钱啊,小心手指抽筋。”陈焕升调侃一句,顺手甩给林永祥一根烟卷,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里。
林永祥“嘿嘿”一笑,“还不够赚,如果我能再赚多一点,我就要专门请几个人来给我卷烟卷,到时候老板你就可以直接来我这买货啦。”
“你个卖鱼祥,连我的钱都想赚,有够胆啊。”陈焕升斜着眼睛看着林永祥,却是一脸笑意。
林永祥连忙起身,小跑几步,故意点头哈腰地来到陈焕升身边,拿出火柴对准了陈焕升含着的烟卷,赔笑着说道,“开玩笑啦,老板,你来取货我管够,这总行了吧。”
陈焕升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其实陈焕升根本不是在摆谱,而林永祥在他面前也不会真的如此唯唯诺诺,这不过是两人开玩笑的一种方式罢了。
恢复了常态,林永祥坐回到椅子上,随口问道,“今天来我这,不只是为了聊天吧。”
陈焕升吐出一个烟圈,缓声说道,“当然,我看你现在兵强马壮,想给你找点事做。”
“算了。”林永祥连忙摆了摆手,“我可一点都不闲,赌场很忙,其他人也都在码头开工,哪有空下来的人,你没看我算账都要自己动手,本来想培养几个得力的人帮我分担,自己享享福,还被你借走了,借也就算了,你倒是还给我啊。”
陈焕升不禁苦笑,他自然知道林永祥指的是利口东跟熊老泰,不过这两个人他很喜欢,也都派出去做事,算是被自己纳入麾下,所以林永祥才会抱怨。
然而林永祥也只是说说而已,别说陈焕升就要了两个人,就算是要去他一半的弟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且绝不会在人前提起此事,只会在陈焕升面前偶尔邀功而已。
“小气鬼,忘了我给你几百兄弟的事了,要两个人还跟我斤斤计较,到底是不是兄弟啊。”陈焕升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林永祥还想再说,却被黄六打断,“喂,你们两个敢不敢别像小孩子一样,打嘴架,有本事到外面对练一番,谁倒下了,就认输。”
陈焕升跟林永祥身手各有千秋,陈焕升基于上一世记忆中的格斗技巧,而林永祥则是凭着一股狠劲,两人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谁会赢,当然这个情形也永远不会发生。
两人几乎一口同声地说到,“噤声啦。”
说完,三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好了,说正事,我确实要让你做点事,但是却不会抽调你的人手,只不过是让他们在做自己的事之余,再留些神而已。”陈焕升微微正色,随后说道。
“咩事啊,可不可以讲清楚点。”林永祥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陈焕升早就料到林永祥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并不意外,继续解释着,“说直白点,就是我要建立一个情报系统,就像我的眼睛一样,所有香江发生的事,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情报系统你听没听过。”
林永祥点点头,“情报我知道,说书先生讲过,古时候两国打仗,情报很重要,双方的兵力、战术等,如果情报人员能事先得知,那获胜的概率就大很多了,但咩是系统啊?”
“系统,你可以理解为一张网,一个人的情报毕竟单一,但如果很多人一起收集情报,那么完整度就大大提升了,我要建立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陈焕升说着,眼前也似乎出现了完整的图像。
“哦。”林永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我的人能帮你做咩事。”
“像你说的,我不可能专门找一批人来做情报系统,而且,其实最好的情报员就应该来自于各行各业,你的人有在赌坊的,有在码头的,有在菜场的,有在街头的,这些人每天听到的消息有很多,整合起来便是一张不可小觑的情报网络,通过他们收集回来的信息,就可以分析出来很多事,甚至预测很多事。”陈焕升一脸憧憬地说。
其实他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刚刚有时间实行。
林永祥听完却一脸为难,“老板,我的人打打杀杀或许还勉强能用,做情报,不是我不愿意,是他们做不到啊。”
陈焕升微微一笑,“当然不会让他们直接做了,是要经过选拔和培训的。”他说着,回头看了看黄六。
黄六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这件事我会负责,在你的人中进行挑选,然后训练,直到合格才能正式开始。”
林永祥看了看黄六,又看了看陈焕升,然后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是要把我的人挖干净才算完啊。”
陈焕升笑道,“不会耽误你的事啦,都说了是顺手做。”
林永祥面露无奈,“好啦,谁让你是老板呢。”说完,他又望向黄六,“那以后六哥负责这件事,岂不是没时间当你保镖了。”
黄六瞥了林永祥一眼,“谁说我会一直做,我当然要先选出一个带头人,算是这个情报系统的负责人。”
林永祥狐疑地看着陈焕升,“老板,你是不是早就选好了。”
此时盲眼辉刚好有事走了进来,看到陈焕升跟黄六,微笑着打招呼,“老板,六哥,今天这么空闲啊。”
陈焕升目光看向盲眼辉,嘴里却在回答林永祥的话,“被你发现了。”
林永祥看到陈焕升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是吧,老板,你居然要选阿辉,你不是说情报系统是你的眼睛嘛,盲眼辉,他是盲的啊。”他指着盲眼辉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不解地说道。
陈焕升摆了摆手,随后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边说,“祥哥,做情报不是眼神好才行,是要靠这里的。”
几人的对话弄得盲眼辉一头雾水,“情报?眼睛?你们在说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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