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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太直率。
黎薰儿眼中闪过瞬间的恐慌。
不过她向来胆大,当场就稳住了,冷冷的一挑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武昙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口说无凭,她根本就不怕。
武昙却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她:“不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我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就行。”
黎薰儿狐疑不解盯着她,防备的微微皱眉。
武昙与她四目相对,眸光清澈明亮却又闪着凛冽的光芒,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的对她说:“我说这话不是跟你求证什么的,我既认定了是你做的,难道还需要替你找出人证物证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吗?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了。”
看黎薰儿这个镇定自若的表情,武昙知道她八成是不会留下什么可供追查的线索了。
既然从黎薰儿今天这一连串的举动言辞之间她都判断出来就是这个女人下的手了,而她武昙,也是睚眦必报的,就算今天胡天明查不出结果来,这个仇,也得清楚的记下,总归她是会找机会跟黎薰儿讨回来的!
黎薰儿却觉得武昙这是被逼疯了,瞪大了眼看她半晌,最后就像是看了一场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武昙没有证据,就算对她所做的事情有所猜测,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也该是闭紧嘴巴,尽力遮掩,而不是这样公开挑衅,直接让地位身份都比她更高的凶手知道吧?
武昙无所谓的耸耸肩,反唇相讥:“就算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不是也已经开始对我下杀手了?既然我在你面前早就是死路一条这一个结局了,那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她两人说话,都有些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胡天明已经频频往这边侧目了几次了。
眼见着他们那边也差不多完事了,武昙就不再多说,一把将黎薰儿推开一边,脚步轻快的下楼去了。
以前她是碍于黎薰儿的身份,处处都要注意着礼数的,可是现在,对方已经下定决心到非要弄死她不可了,她还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的话……她压根就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黎薰儿被她推了个踉跄,越发是觉得这个武昙疯了,稳住了身子猛地回头看向她的背影,眼神锋利如刀。
武昙却不管她会作何反应了,从三楼的楼梯口转下来,正在犹豫是要去二楼那个房间里看看林彦瑶,还是避开萧樾直接下去大堂等胡天明,就刚好迎着衙门的那个师爷从楼下上来。
“武二小姐,大人呢?”
武昙回头,指一指楼上,刚侧身给他让出路来,上面胡天明和雷鸣等人也勘察完,正要下楼。
走到楼梯口,胡天明问:“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是!”师爷拱手回道:“朱雀楼的掌柜,伙计,连带着后院和厨房的帮佣一共三十一人,全部找到了,现正集中在楼下大堂,卑职是想问,是把他们带回衙门还是直接在下面的大堂就地询问。”
胡天明略一思忖,就快步下楼梯,拐进了二楼的那个雅间里。
萧樾还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
周畅茵陪坐在侧,两人之间却没有交流,周畅茵其实一开始是试图跟他搭讪的,可是找了三次话题,他却一次没接。
偏偏姜玉芝和林彦瑶都还在旁边看着,看着两人之间冷场,眼神都透着古怪了。
周畅茵心里难堪的紧,索性就也闭口不言,喝茶掩饰尴尬了。
胡天明进屋的时候也是隐隐的觉得这屋子里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只是拱手问道:“王爷,这茶楼的掌柜和伙计都已经在下面候审了,虽说过堂应该去衙门,可王爷若是能腾出些许时间听审的话,下官就即刻安排一下,就在楼下的大堂里……”
皇帝那里他还没敢去禀报此事,一则是那些死伤者的善后还没有安排好,二则也是目前整个事件全无头绪,他就这么贸然进宫禀报,被骂个狗血淋头都算轻的,是要被皇帝视为无能,停职罢官都有可能的,所以现在就是抱紧了萧樾这根救命的稻草,让这位晟王爷知道参与的越多,到时候这位在皇帝面前还能替他说说话。
所以胡天明今天也算把这辈子都不曾用过的溜须拍马的功夫全用在萧樾身上了。
话没说完,萧樾就淡淡的飘过来一眼:“不必那么麻烦,就把掌柜和平时安排在这三个雅间打扫伺候的伙计叫上来,随便问两句就是。”
“是!”他不说直接撂挑子走人,胡天明就谢天谢地,当即就毫不含糊的吩咐了下去。
萧樾要在这里问案,武昙还想等结果呢,就舔着脸蹭到胡天明身后问:“府尹大人,我知道官府过堂闲杂人等都是要回避的,可今天这并不是在府衙的公堂上,而且事情还多少与我有些关联,能否请您通融,让我听听?”
胡天明是没想那么多的,直接点头:“你既是苦主,自然有知道案情进展的权利,就是一会儿问讯起来若是需要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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