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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楠忍俊不禁,指尖轻点它湿漉漉的鼻头:"小祖宗,日后可不要吓着人才好了。"
萧珩低笑,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明日让庄子上多送些活禽来。"他指尖卷着她一缕发丝把玩,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既知道是只小豹子,总不能还当猫养了。"
沈知楠瞧着他这副模样,想起前几日这人还冷着脸把毛团拎出寝屋,如今却连活禽都安排上了,忍不住低头闷笑起来,肩膀轻轻发颤。
"楠儿在笑什么?"萧珩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眸色微深,"这般开心?"
她抬眸,眼底映着烛光碎影:"我在想,前日是谁说这孽障再上榻就扔去军营的?"话音未落,毛团突然窜上来,大脑袋挤进两人之间,湿漉漉的鼻子蹭过萧珩手背——像是抗议,又像是讨好。
萧珩挑眉,屈指弹了下它脑门:"倒是会挑靠山。"
沈知楠揉着毛团蓬松的颈毛,忽然轻声道:"它既是雪豹,叫毛团未免太不威风了。"她指尖点了点小家伙额前的暗纹,"你看这斑纹像不像落雪?不如叫……"
"踏雪。"萧珩突然开口,拇指抚过豹子爪垫上漆黑的斑点。
毛团——现在该叫踏雪了——昂头"嗷"了一嗓子,尾巴得意地扫翻了案上茶盏。
"看来它喜欢。"沈知楠笑着躲开飞溅的水花,却被萧珩揽着腰抱到膝上。
"楠儿有空操心它的名字,"他咬着她耳尖低语,"不如想想怎么谢为夫养这小家伙的辛劳?"
怀王府书房内,烛火幽微。
杨既明立在案前,青衫如刃,眸底寒意凛冽:"谁让你动她的。"
萧玠执笔的手一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一片猩红。他抬眼,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既明何须动怒?"指尖轻点案上密报,"她这不是安然无恙么。"
"啪!"
茶盏被扫落在地,瓷片飞溅。杨既明站起身,冷冷盯着萧玠。
"若再动她——"他转身时衣摆割裂烛影,声音比刀锋更冷,"合作就此作罢。"
侍卫的手已按上剑柄,却被萧玠抬手制止。直到那抹青色身影彻底消失在廊外,侍卫才低声道:"王爷,这位杨公子恐怕。。。。。。"
"不是诚心合作?"萧玠忽然轻笑出声,闲适地靠回紫檀椅背。方才佯装的怒意早已消散,唯余眼底精光浮动。他摩挲着扳指上暗刻的蝎纹,慢条斯理道:"要的就是他这般态度。"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他半边脸隐在阴翳中:"若连沈知楠遇险都能忍。。。。。。"指尖突然扣住茶盖,发出清脆的"咔"响,"那才叫本王怀疑——"
"他究竟是来合作,还是来卧底的。"
晨光微熹,雪色映窗
寒冷的清晨,清晖园内静得只剩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萧珩早已醒来,却未起身,只是以手支额,侧卧在榻,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怀中人的睡颜。指尖轻轻抚过她已消了红肿的脸颊,在唇角结痂的伤痕处流连,眸底暗色翻涌。
"王爷。"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南楚太子与南楚公主来了。"
萧珩眼底冷光骤凝,视线落在沈知楠唇角的伤上,声音压得极低:"让他们等着。"
"是。"
脚步声渐远,怀中人却轻轻动了动。沈知楠眼睫如蝶翼般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眸中还带着初醒的朦胧水汽。
"吵醒你了?"萧珩指腹蹭了蹭她泛红的脸颊。
她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嗓音软糯,带着未散的睡意。
"辰时。"他低头,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可以再睡会儿。"
沈知楠往他怀里缩了缩,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我方才好像听到……南楚太子他们来了?"
萧珩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无妨。"语气却不容置疑,"让他们等着。"
她重新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含糊:"真的没关系吗?"
萧珩低笑,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楠儿想什么时候起都可以。"
窗外,细雪无声飘落,覆满庭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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