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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杀敌杀敌杀敌（第1页）

两军对垒的主战场就设在城外西边二十里处。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晔和姜瑶光带着一队亲兵，骑马抵达了前线大营。

还未下马，姜瑶光抬眼望向校场，隐约可见好些奄奄一息、东倒西歪的士兵。

“这情况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她拧眉。

确实糟透了。

营地里，士兵们神色萎靡，三三两两地坐着，连操练都显得有气无力。接连几场败仗，粮草又迟迟未至，士气早已跌至谷底。

行至伤兵营，里头更是哀嚎不断，还有两个老兵蹲在灶台边，用豁口的陶碗舀着稀得照见人影的粥水。

“李…李将军！拜见将军！”

见新主将过来，他们慌忙起身行礼，眼中却是一片死灰。

李晔看着兵将们战战兢兢的憔悴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再看那老兵手中的陶碗：“今日的朝食不够吗？”

两个老兵迟疑片刻，互相对视一眼，低低道：“够…够的，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吃不了多少米粮……喝粥就够了……”

虽然此番算是李晔第一回作为主将上战场，但他之前也跟随卫国公在沙场历练过，再加之那些预知梦里的生动详实的作战经验，他一眼便看出两个老兵在撒谎。

刚要拧眉追问，身后传来姜瑶光低低的嗓音：“将军，我们才来，他们也没底，这样问也问不出真话。”

李晔登时就明白了姜瑶光话中的意思。

“罢了。”

他敛了神色，望向那两位老兵：“你们慢慢吃吧，若是不够，再去炊事营要。”

老兵们又对视一眼，垂下脑袋行礼：“多谢将军。”

李晔也没在此多留，径直带着姜瑶光进入主营帐，又召来负责统计兵力与武器的长史问话。

“自从姜将军重伤昏迷后，军中连吃几场败仗，再加之军饷粮草短缺，将士们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别说是上阵作战了，还出现了不少逃兵。”

“……就这近半个月，第三营就逃了十七人。”

长史边低声禀报，边小心翼翼的觑着上首那位年轻的新主将的神色，“军备营里的箭矢也只剩三成，霹雳车也损毁大半，如今只剩下四十七台，还有长枪、挎刀、长戟等装备，如今也耗损大半，不足三成……”

长史每汇报一项，李晔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沉下一分。

姜瑶光的心也跟着变沉重，如灌了铅水般。

等到长史汇报完毕，战战兢兢候在下首，等着来自上峰的怒火时，却是等来了一句听不出喜怒的：“知道了，你且退下，整理一份具体的军备清单于我。”

长史怔了怔，就这？

直到从主营帐里退出，站在外头望着逐渐明亮的天色，他还做梦一般不真实。

新来的将军竟是个如此通情达理之人。

不过，到底是通情达理，还是糊涂草包……

长史抿了抿唇，还得再观察几日方知。

营帐内，那长史一退下，李晔便沉了脸：“再这样下去，不等敌军攻城，我们自已就先垮了。”

在外人面前，他向来不喜形于色。

但在姜瑶光面前，他可以随意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姜瑶光也知两军对垒之际，士气如此萎靡不振，乃是兵家大忌。

她坐姿端正的跽坐在案前，垂眸思忖良久，忽然抬头：“我倒有个法子。”

李晔侧眸看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