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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沈羲遥稳稳当当行了个大礼:“皇上,民妇蒙您召唤候在此处。不想惹恼了两位常在,还请您发落。”
这下,春秋两位常在的眼神从愤怒变成惊讶。她们看看我,再看看沈羲遥,然后对视一眼,露出疑惑与不屑的眼神。
沈羲遥笑起来,笑得邪魅,笑得令我浑身打颤。
“你们不是想看看我大羲最美的珍宝么?”他没有看两位常在,而是将目光牢牢锁在我身上:“卸下你的面纱吧。”
生来的骨气与自尊令我只将头转向一边。
“把面纱卸下来让她们看看,什么才叫天姿国色。”沈羲遥含了笑意,口气如春风般温和,可听在我耳中,却有着寒冬般的冷酷。
我跪在地上:“民妇蒲柳之姿,难当天姿国色之词。”
“卸下面纱,难道你要朕说第三遍?”沈羲遥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似一把冰锥扎进我的身体。
我咬咬牙,有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冲动。
但是,我平静地,缓慢地,仿若幽魂一般将面纱摘了下去。
春秋两位常在死死盯着我的脸,又相互看了看,她们身上满当当的自信瞬间如潮般退去。一个抿了唇眼神飘忽,一个使劲揉着衣襟。
“来人。”沈羲遥的声音懒懒地。
“皇上,您唤奴才?”张德海垂着头进来。
沈羲遥的声音有说不尽的邪魅,他斜靠在大迎枕上,一双锐目落在我身上,淡淡道:“带下去吧。”
一位常在脸上露出欢心笑容,走到沈羲遥身边欲挽住他的胳膊。
“皇上,方才您还没尽兴吧。让我们再来服侍您。”她的声音娇媚,仿若无骨般偎在沈羲遥身畔,目光里带了得意与挑衅看向我。可是她说得如此露骨,失了妃嫔该有的高雅之气,在红幕漫漫的杏花春馆中,那本不留余地的美貌,此时更显俗艳。
我全不在意,甚至觉得轻松起来,不由就露出楚楚淡笑,朝沈羲遥缓缓施礼,拢拢裙子重新将面纱戴好,打算跟张德海走出去。
“张总管,我们走吧。”我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张德海却摇摇头,没有动。我不想再待下去,径直朝门外走去。
“站住。”沈羲遥的声音传来,透出丝丝不悦。
回头,他已走下床榻,秋香色织金云纹寝袍上乌黑的几缕发散下来,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些邪魅之态。令人惊艳的同时,那眼中的阴隼又让人畏惧。此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一位常在欲挽住沈羲遥的臂膀,被他一把甩开。
“带下去。”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张德海“诺”一声,还未有所动作,另一位常在开口了。
“还站在那里干吗?不知礼数的丫头。滚!”她染了丹寇的食指指向我,眼里有嫉恨,语气中是催促。
我突然笑起来,无法压抑。这便是天竺精心为沈羲遥调教出的女子?出身高贵,性情温和,谨言慎行,皇妃气度?为何我觉得还不如青楼花魁气质的万分之一。
“快滚!”那常在推搡了我一把。我没有躲闪,任由她尖细的手指用力戳在我身上,仿佛这样可以平息她们心底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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