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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仲蘅语气不耐,似乎极为厌恶旁人的入侵。
大约是他的语气太可怕,妙菊战战兢兢地跪下:“是少夫人,少夫人叫我过来的。”
晏仲蘅周身环绕的不悦更深了,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妙菊许久未说话,妙菊被他看的背后发麻,冒起了汗水,她不甘心地咬着唇:“爷,不若叫奴婢……”
“滚。”
晏仲蘅淡淡打断她的话,眉间尽是嫌恶,妙菊脸色倏然发白,浮起一抹难堪。
从州进来时发觉了屋内气氛的不对劲,他觑了眼妙菊,妙菊咬着唇抽噎着夺门而出,再看脸色黑沉的晏仲蘅:“方才那是……”
“再随便放人进来,你也滚。”
晏仲蘅撂下一句话便起身出了门,从州心里一哆嗦,赶紧跟上解释,“爷恕罪,这妙菊是夫人那儿的人,又是少夫人派来的,属下便未敢阻拦。”
晏仲蘅脚步不停:“你若记不得你是谁的下属我可以把你走。”
从州连连称属下错了。
今日晚上宁臻和睡得晚了些,她同惊蛰攒点了一下银两,又熟悉了一下如今京中的发展,免得露馅,这样明日请工匠便不会乱套了。
“少夫人,姑爷来了。”
周妈妈明显欢快的语气传了进来,宁臻和一愣同惊蛰对视一眼,赶紧穿好衣服。
她头饰已经摘掉了,便散着发丝去迎晏仲蘅。
晏仲蘅进来后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想,这般模样显然是要就寝,但她身上的衣裳去裹得严实腰间甚至都没有系稳,又很明显是临时穿戴。
“爷,您怎么来了。”
那种不自在又涌了上来,宁臻和不自在地说,顺带挤出个客气的笑意。
晏仲蘅眉头拧了起来,心头那抹不适越发的重,宁氏以前向来不会这样,无论是他突然来还是提前要说来,她都会自然的张罗,从不会问“您怎么来了”
这种话。
但他没有深想,只当她是无意一说。
“妙菊是你打发过去的?”
晏仲蘅直截了当的问,宁臻和了然,爽快点头,“是。”
晏仲蘅更不舒服了,先前还因江月柳的事情拈酸吃醋同他使小性子,他只当是身为妻子的本性,一时难以适应罢了,只是过犹不及。
宁氏向来端庄持重,多年来家中事务操持尽心,就连母亲也挑不出什么错儿,只是他素来不喜自作主张。
“你什么意思?”
晏仲蘅语气冷了下来。
周妈妈和惊蛰大气都不敢出,晏仲蘅气势深沉,平时便不苟言笑,板正肃穆,无人会因他容色温润而觉得他好相处。
宁臻和也是失忆来第一次遇到他挂脸,但是却不怎么害怕,只当是自己揣摩错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妙菊是婆母那儿的人,婆母为彰显关心,把人派了过来,只是我这儿庙小,妙菊姑娘来了也是无事可做,我想着爷那儿只有从州一人侍奉,便派了过去。”
“怎么了?”
宁臻和笑了笑,神情、话语挑不出错儿,很不显,晏仲蘅对她的做法不高兴了。
这也算是一次试探,有什么变数后续她也好应对。
罢了,他们夫妻五年,宁氏从无差错,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晏仲蘅信了她的话,脸上的冷色渐渐淡去,随口一问:“你素来不会这样,这次是糊涂了?”
宁臻和不说话,只是笑,但她心里纳罕不已,既然晏仲蘅有纳妾的心思为何还这般反感,按照她的想法何该心照不宣接受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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