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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4页）

听到断气两个字，她哭得更加难过了。

“我和轩弟都很挂念父皇的病情，还望父皇能早日把身体调养好，再过不久，新年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要聚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呢。”

听到年夜饭，哲康帝的脸上似乎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

他喃喃道：“朕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会的，父皇洪福齐天，万寿无彊。”

对方轻笑一声，“什么洪福齐天？什么万寿无彊，那些都是说给小孩子听的，皇帝也是个普通人，也要经历生老病死，只是……”

哲康帝轻叹一声，“一旦朕死了，这南凌，恐怕也要随朕一起入土了。”

“父皇，您这话是何意？”她心底一阵惊慌。

哲康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捏着她的手，“小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懂得。”

苏墨柔皱起眉头，小声拭探着问，“父皇话里所指的，是傅东离傅大人吗？”

听到傅东离这个名字，哲康帝的脸色微微变了几个颜色。

“我南凌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傅东离一手所创。只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多到，朕已经无法控制，那人的野心，满朝皆知，但南凌若没有他，必定没有今日的辉煌。”

所以才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吧。

苏墨柔心底感慨，其实哲康帝表面糊涂，心底明白，只是以他今日的立场，已经无法改变目前的局势。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恐怕是最悲哀的一件事了吧。

手掌被紧紧握了一下，哲康帝满眼期盼的看着苏墨柔，“小七，朕在死前，心愿其实很卑微，朕希望，先祖一手创下的南凌，在朕百年之后，能够继续姓苏。”

※※※※※※

苏墨柔回到明月宫后，心情仍旧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今夜阴天，似乎有要下雨的迹象。

她站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仿佛一颗心，也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身后突然揽过一双手臂，没等她回头，熟悉的气味便传了过来。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在想什么？”

苏墨柔微微一惊，回头时，双眼望进傅东离略微带笑的眼里，“你怎么来了？”

“想你，所以就来了。”

他细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夜里天凉，你穿得太少，万一冻病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你若真的心疼于我，就不会让我承受你撒出的那个天大的谎言了。”

傅东离笑着挑眉，“此话何意？”

“东离，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言明，彼此心里也会有数。”

她目光灼热，死盯着傅东离的双眼，“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是不是北岳国当年失踪的那个二皇子东方赫？”

傅东离脸色镇定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轻笑道：“为何你会这么想？”

“你身上有布尔曼族后嗣子孙才拥有的蔓夕花胎记，另外，有关于布尔曼那个受到诅咒的公主的事迹，也曾被载入史书。资料上记载，北岳二皇子东方赫，当年被亲生父亲斩首示众，因为天降奇景，东方赫无故失踪，直到现在，这位二皇子的下落仍旧无人得知。”

说到这里，她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本来我没敢将你和东方赫扯到一起，不过，昨天我去你府里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封信，那信里表明，你似乎就是北岳国失踪良久的二皇子——东方赫！”

傅东离沉呤良久，随即笑道：“就算我是东方赫，那又能怎么样呢？”

苏墨柔大惊，“你真的是东方赫？那么当年你究竟是怎么逃生的？真的是天降奇景，电闪雷鸣，阴云密布，一阵邪风刮过，你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