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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源千鹤的话,沈绥的第一反应是惊疑。很短的时间里,她确认了一遍:
“莲婢不见了?”
“对!”千鹤很急迫地点头。
沈绥深吸了一口气,道:
“怎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说这话时,她已经动作迅速地开始穿衣。
沈绥的声音很沉着冷静,让千鹤也镇定了许多。她听到动静,知道沈绥在穿衣,便立刻解释道:“我宿在最接近船舱出口的房内,隔壁就是三娘与无涯的房间。就在刚刚,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响,我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询问三娘。三娘说她睡不着,想去甲板上吹吹风,让我不必跟着她,她一会儿就回来。我于是便没有跟上去。但是我也一直没有睡,就在自己房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我忽的听到水浪‘哗啦’一声,很响。我觉得不对劲,立刻出了房间,到了甲板上。我呼喊三娘,三娘不应我。我就知道坏事了,我沿着栏杆摸了一圈,摸到了一处满是水渍的地方,一路从栏杆延伸到甲板地面上。我沿着这水渍一直摸,最后在地上摸到了这件三娘的裘氅。”
千鹤抬起了自己的左臂,她的小臂上了挂着一件素白的毛领裘氅,正是张若菡平素经常穿的那件。
沈绥的唇紧紧抿成了一道直线。在千鹤叙述的过程中,她已经套上外袍,系好衣带,扣上蹀躞腰带,套上靴子,幞头也来不及戴,好在她睡觉时没有散发,发髻还是好好束着的。她迅速抓起放在床头的自己的刀,一把扯下刀上的裹布,露出雪白的刀身。然后一个箭步,就跨到门口,抓住千鹤的手臂道:
“立刻带我去现场!”
说是千鹤带沈绥去现场,但实际上,沈绥却大步走在前面,后面的千鹤几乎要跟不上。
“无涯呢?她在干什么?”沈绥的语气中似乎透着责备。
“我已经叫她起来了,现在无涯就在甲板上看着。”
“其余人通知了吗?”
“还没来得及,我们俩发现情况不对劲,第一个就来通知大郎。”
说话间,沈绥已经健步如飞地来到了甲板上。夜风有些寒凉刺骨,就像她此刻的心,冰凉无温度。她从船舱入口处取下灯笼,立刻冲着黑暗中站立在那个人影走去。
“无涯!”她喊道。
远处的无涯听到了沈绥的声音,立刻回过身来,声音里已经急得带上了哭腔:
“沈大郎……大郎,三娘……三娘不见了……”
“我知道!你镇定点!”沈绥道,“你站在这里这么久,有看到什么吗?”
“我……我看不清,天太黑了,江面上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无涯摇头,千鹤却道:
“我当时赶到甲板上时,隐约听到远处水里有桨声,是那个方向。”千鹤抬起了手指,沈绥看到,她指的是西方,是大江上游的方向。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无涯,现在立刻去把船上所有人叫醒,特别是几个这一带的地方官,让他们立刻组织兵力展开救援!”
无涯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一时之间竟仿佛没听到沈绥的话,只是愣在原地。
“还不快去!”沈绥怒道。
无涯悚然间连忙点头,匆忙下了船舱。
“千鹤,你也去,找忽陀蓝鸲,让他们去看看周大郎那艘船是不是出事了。”沈绥说着,已经蹲下身,举着灯笼查看甲板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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