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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芜歌脸上的泪痕很快就被暑气和清风拂干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她看着他,带着绝望的悲悯:“她曾对阿车说过,若他招惹别的女子,今生都别想再见她。”
义隆的面色变了变。他又想起多年前的那株兰花,他们为此冷战的四个多月。那刻,他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阿妫和她,他终究只能选一个。
狼人谷,他选的是阿妫。哪怕现在,他也不曾放弃阿妫,更不曾放弃对付徐羡之。
他们终究是走不下去的。
可是,过去四百多个日夜的相思煎熬又算什么?他明明放弃了她,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咳咳——”远处传来侍卫刻意的干咳声。
义隆闻声望过去,总算抽回了手。那侍卫尴尬地低垂着脸,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义隆一通耳语。
义隆的眉目动了动,看向芜歌的眼神很纷杂:“大概有多少人。”
侍卫垂首:“少说也有五千骑兵。”
义隆此行是轻骑而来,只率了三百精锐。若是正面交锋,在北鸿守军未来应援之前,恐怕就要被神鹰营围剿。
芜歌的心安稳了几分。她福了福:“多谢陛下款待,阿芜告辞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小幺!”义隆不甘地叫住她。
芜歌顿住步子,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望去时,只觉得后背撞入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
义隆搂着她,呼吸贴在她的鬓角:“小幺,朕总有一日会叫你心甘情愿回建康的。”他笃定道:“不会太久。”
芜歌忿恨地偏头看他,他却已回过身去。
芜歌心底其实有恐慌涌动,但被她极力压了下去。“不可能!”她决绝地说完这句,攥着软鞭疾步离去。
而义隆则召集护卫,反方向绝尘而去。
拓跋焘在山道上接上芜歌时,面色很不好看。
芜歌一路颠簸,本就精神不济,加之与刘义隆的一番纠缠,更觉得筋疲力尽。她虽看出拓跋焘在生气,却并无意安抚她。
两人并驾齐驱地回营地,已是入夜。两人不曾交谈,径自回了各自营帐。
翌日清晨,芜歌起床才惊觉拓跋焘竟是天没亮就领着骑兵开拔出征了,独留她和一队后备军驻扎营地。
芜歌有些气恼地看着空荡荡的营地:“你怎么不叫醒我?”
十七有些委屈地垂首:“奴婢见小姐连日赶路太辛苦了。而且。”她顿了顿才道:“殿下不许奴婢叫醒您。”
“他说不许就不许啊?”芜歌没好气。
十七单膝跪下:“奴婢该死,请小姐责罚。”
“算了。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该死。”虽然明知拓跋焘早走了,芜歌还是信步走向他的营帐,正巧撞见宗和从营帐出来。
小太监很有眼色地笑脸迎了过来行礼:“奴才见过刘小姐。”
“殿下出征去哪里了?”芜歌问。
小太监机灵地笑着打哈哈:“这等军国大事,奴才不知。不过,殿下临行前交代了鸿野太守,吩咐他一路护送您回京。彭大人应该晌午就该到了。”
芜歌怔了怔,拓跋焘这是不让她再掺和的意思了?如今徐家军尘埃落定,三哥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也不需在这是非之地逗留。
宗和又谄媚地讨好道:“殿下不放心您,特意吩咐奴才随行看顾您回京。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吩咐奴才。”
“有劳你。”既然打听不到什么,芜歌便不做多想了,当天晌午便启程回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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