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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拓跋焘的笑,惊喜若狂。他越发紧地搂住她:“阿芜,你愿意接受朕了?”
芜歌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耳畔是怦怦的蓬勃心跳,她咬唇,下了莫大的决心,又点头:“嗯,你平安回来,我便接受你。”
“哈哈。”拓跋焘爽笑出声,一把抱起芜歌,一口气旋了好多圈,“阿芜,朕好快活。”
芜歌原本低沉阴郁的心房,似被这声爽笑驱散了阴霾,总算能透过气来。她捶了捶拓跋焘的背,声音染了一丝笑意:“快放我下来,傻不傻啊?”
拓跋焘总算放她落地,只还是紧搂着她,仍在闷笑。额抵着她的额,他笑唤:“阿芜。”
“嗯。”芜歌抬头,唇便毫无征兆地触碰到了他的,虽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却蓦地红了她的脸。她急地垂了眸。
“阿芜。”拓跋焘再唤,声音染了一丝莫名蛊惑的意味。他越发凑近:“朕想亲亲你。”
芜歌被他惹得面红耳赤,伸手便要推开他。哪知这个无赖竟越发紧地桎梏住她,灼热的呼吸尽数洒了她的脸上,还在不羞不臊地追问:“可以吗?”
芜歌羞恼地说:“不可以。”
拓跋焘却没脸没皮地闷笑出声:“只能可以。”说罢,他便吻落她的唇。在芜歌猝不及防时,这个无赖就已经撬开了她的齿,胡搅蛮缠地纠缠起来。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芜歌清晰地记得泰平王府的那个吻。只是,今日似乎与那日全然不同了。
哪里不同,她又无法言喻。明明都是衡量利弊后,觉得非这个男子不可,她才决然地豁出当下。
是拓跋焘不同了吧。那次,他是侵略和肆意的,这回是温柔和狂喜的。
芜歌并没回应他,或是说她思绪纷杂到忘了回应。她想到了泰平王府,又想到了建康宫和狼人谷。阿车的脸,狼子夜的银面具和拓跋焘的嬉笑,在她脑海翻来覆去地绞缠着,她只觉得呼吸不畅,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拓跋焘只当她是害羞,又怕自己的狂热吓到她,总算恋恋不舍地释开了她的唇。只是到底不舍,他又轻啄了一口,再一口。
芜歌只想驱散掉脑海里的纷杂画面。她问,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惊羞的轻颤:“拓跋,你真要出征了吗?”
“嗯,天亮就走。”提到别离,拓跋焘果然低落了。
“何时回来?”这句,芜歌是真心想问的。
拓跋焘想了想,只搂着她用力地摁在怀里:“看战况,朕是想速战速决。”
“走得这么仓促,军马和装备都置备齐全了吗?”芜歌微仰着头,担心地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担忧眼前男子的生死,还是担忧自己的前路。
拓跋焘只觉得心口像被莫名扎了一下,确然是心疼她眼眸里的期盼。他低眸,吻了吻她的额,又吻了吻她的眼:“云中沦陷,盛乐告急,军贵神速,朕只是率先头部队北上,鼓舞士气,后头的军队会源源不断地补给,阿芜不必忧心。”
芜歌的心稍稍安落。
拓跋焘又做回了讨糖吃的孩子,带着一丝疲惫,耍起赖来:“阿芜,朕有些乏,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陪朕歇会,嗯?”
芜歌顿时就心如擂鼓。虽然,早在去年腊月从狼人谷逃出来时,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和她的家人都寄居在这个男子的国里,她更是想谋这个男子的权势,为复仇铺路。
要有所得,就必有所舍。她其实都打算好了,必要时豁出这身皮囊。即便是方才,她点头回应他的思慕,也并非没做过这样的心理建设。
可真当面对时,她还是无措。她羞红了整张脸,几度欲言又止的羞乱模样,看得拓跋焘既欢喜又心痒。
他不想勉强她,笑着揉了揉她柔顺如瀑的青丝:“你想哪去了?朕知你们南方汉人有诸多礼数讲究,朕不碰你。朕就想搂着你好好说说话,睡一觉。”
这若换是从前,芜歌肯定要痛骂他是登徒浪子的。但来了魏地这么久,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个鲜卑男子的狂野和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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