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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御水两手托着脑袋靠在桌上,“他们竟然也信这些?”
“怎么不信,要是不信的话,这海边早就盘踞满了十二系的部落,哪里还有咱们的落脚地?”谢沧渊从外进来,手里捧着个刚开的椰子,嘴里叼着半截细细的竹筒,往旁边的秋千上一坐,二郎腿翘起来,扭头问顾小碗:“我看老王他们乘着来的那艘小船也还不错,趁着阿拾不在,让我去前面的小岛转一转呗。”
然后一脸殷切地望着顾小碗。
顾小碗瞧他那副模样,忽然有些头疼,很是怀疑谢沧渊这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不是个未成年。
但凡是个成年人就不会产生出这种不要命的想法。这一阵子,那岛四周总是起雾,无风无雨的时候也是如此,顾小碗甚至都不敢确定是雾气,没准是什么毒气呢。
所以她压根没理会谢沧渊,只与崔御水说道:“回头让王叔把船舱锁了,叫他也看着些,船若是丢了,我这里不饶的。”虽说船不是自己的,但已经充了公,是寨子里的共有财产,现在是王来贵负责看管。
谢沧渊听到这话,整个人的兴奋顿时就萎靡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竹管,无精打采的,嘴里不服气地嘀咕着:“我又不远去。”
然后自己越想越气,朝顾小碗发出抗议:“你怎么比阿拾管得还严?而且我是大哥,该听我的才对,你们这样管着我,简直是倒反天罡……”只是话越是说到后面,就越是底气不足。
一旁的崔御水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起来,“还学了新成语呀!”
谢沧渊见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气又气不过,最后只愤愤地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不过他没什么气性,下午就听说跟着陈皮他们去海边,还管何穗穗那边拿了不少调料去,少不得是要带着这帮半大孩子在海边吃了烧烤再来了。
连带着周苗家里的温长青杨长生也一起去了。
顾小碗也懒得管他,问起蚩在何处?可是还适应?
不想却都说不见人影,直到大门口值班的人说,见着跟谢沧渊他们出去了,才放了心。
既是和谢沧渊他们一起出去的,那就没有什么危险,不然这蛮才走,宝贝儿子就在寨子里出了事情,回头怎么给人交代?
只是谢沧渊和这帮半大的孩子是去海边赶海吃烧烤的,少不得是要烤鱼烤虾,这蚩跟着去,只有那么个侍从跟着,哪里规劝得了他,怕是今日主仆两个都要吃海鲜了。
果不其然,不但吃了海鲜,谢沧渊还偷偷带了不少果酒去,偏那装酒的坛子都一样的,把前几日王来贵带人蒸馏出来的高粱酒都给带了几坛子去。
倒也是会享受的,海鲜配着果酒,一发不可收拾,发现果酒不够,就拿了高粱酒就往肚子里灌,除了谢沧渊这个成年人,最大的也就是十六岁罢了,十二三岁七八岁的都有,一个个喝的时候不觉有什么问题,等那海风一吹,越发是上头,走起路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本捡的海鲜没往马背上驮,反而捡了不少石头往筐里放,便让几匹马儿吭哧吭哧地驮着回来。
他们自己摇摇晃晃走在后面,走到半路,想是都醉得迷糊了,有人开始嚷着到了家,便在旁边的地里就地躺下,扯了不少瓜藤往自己身上做被子盖去。
喝得醉醺醺难分东南西北的谢沧渊见有人已经躺下,一招手喊着:“小的们,到家了,睡觉,明天起来接着喝!”说完,人就直挺挺往地上躺下去,没了动静。
那听到他话的,也挨着他像是躺大通铺一般,大家排在一起躺下,还摸了个大南瓜来做枕头。
走在前面没听到的,一路哼哼唱唱的,满身的酒气,引得大门口的五黑犬夫妻嫌弃得朝他们汪汪汪叫个不停。
但这只是个开端,酒气上头的他们进了寨子,也没老实去睡觉,跑到鼓楼门口,点了个大火塘,围着火塘继续又唱又跳的。
按照往常,就算是他们在海边烧烤后再回来,那也不会太晚,所以早吃过了晚饭的金花香等人,都在做针线等儿子回家。
哪里晓得这左等右等,人没回来,倒是听到寨子门口的犬吠声,随后鼓楼外面亮起来。
听得说是喝醉了,一身酒气在那又唱又跳的,金花香他们各自提着棍子去,准备将自家儿子给逮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学什么不好,竟然偷偷喝酒,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年纪,不是作死么?
周苗也是不见自家屋子里的侄儿和继子回来,只与温书生说道:“你也去瞧瞧,我怎么听着下面那么吵,听说今儿酒库里的高粱酒,错拿了几坛,别都喝了,那可要坏事的。”喝喝果酒也就罢了,高粱酒那里是他们能喝的?只怕一坛子也能将他们都放倒呢!
温书生听罢,匆忙下了树屋,也跑去鼓楼,只见好几个嫂子拎着自家满身酒气的儿子来,一面问,“嫂子们可见了我们家的?”
一连问了几个,都说没见着,直至见着陈皮娘,她一脸的急促,手足无措的,“我也没见我家的陈皮,别是喝多了,摔在哪里。”
正说着,就听得马厩那边传来骂声:“这帮造孽的,怎给马儿驮这么多石头?”
他们只当是驮一筐一筐的海鲜,硬是给马背上结结实实地挂了两筐。
可怜这马儿也不会说话,只晓得驮了东西就往寨子里回来。
这会儿叫疯子叮嘱喂马的人去瞧了,看着几匹累得气喘吁吁站在马厩边上的马,忍不住破口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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