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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片芳心千万绪（第2页）

秦丧：“太、太酸……”

莫非晚：“这个？”

秦丧：“辣……”

莫非晚好不容易对他摒弃前嫌，转瞬有些起火，敢情这家伙这么挑食。她端起面前未曾动筷的米饭，道：“粒粒青白，粒粒醇香。”

没有调味料的白米饭，看他还能说点什么。

秦丧却十二分警惕的再次起筷，修长的手指颤着拿筷，另一只手扶碗，一口白米饭入口，闲情逸致地道：“饭太糙，口感不好……”

他说得真诚又无辜，莫非晚颇觉是自己委屈了他。她饶有兴致望着他，“你如此挑食，平日里吃的什么？”

秦丧长剑环抱入怀中，背负着烛光，不肯言语了，只是那双如星的眸子不曾离开过她。

第二天福寿殿的李嬷嬷来了，莫非晚注意到她神色不对，想来是祖母出了什么事。

果然，一到福寿殿，只见青月罚跪于殿中。莫非晚眉梢一皱，拉起青月护在身后，才对着老王妃行礼。

“祖母，晨安。”

莫非晚被老王妃看得浑身发毛，双唇微动了一下，终是不再说话。

老王妃眼神飒肃，涂着蔻丹的手指向秦丧，对他眼中寒光一闪，道：“他便是‘灵尸’，世人消遣的‘玩物’？”

莫非晚心头巨震，老王妃一直以来虽疼爱自己。可自从她醒来后，对她更是无比严厉，好几次借故惩罚倾芳殿的婢子们。生怕她再次惹祸，丢了性命。

昨天秦丧与小婢女之事不知怎么传到老王妃耳中，在南秦女子不得养灵尸，这是规矩。

莫非晚开了这个先例，的确惹人不喜，“祖母，秦丧是常德王送给我护身的。”

老王妃一直以来不舍责罚莫非晚，因她自小在外头长大，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给她，可如今再不管制，只怕日后必有大祸。

老王妃道：“今日把秦丧送回常德王府，不然赶出戍王府也行。”

闻言，莫非没有思索便拒绝，道：“为何容不得秦丧？他在皇宫救过我一命，他是我的！”

“养灵尸就像安放一个埋伏在身边，他能助你，亦能杀你。”老王妃年轻时是位将军，去的地方多了，见识很是广阔，“何况你可知灵尸吃的什么东西？生肉，鲜血暂且不说，若是神识不复，无法自控的时候，他们食孩童……”

莫非晚道：“秦丧不会的，他已召回过半神识，他从未伤人，初识的时候他就一直护着我。”

老王妃语噎，也一愣孙女为护这个人而气愤，遂把火气撒给青月，道：“你身为郡主的贴身婢女，却屡屡让郡主陷于危险之中，该罚！倾芳殿门前跪足三天，若死了便作罢，没死跟本妃复命。”

青月闻言后，正想下跪领命去受罚。莫非晚一把扶住了她，沉吟片刻，道：“青月为报恩才留在我身边，她不是奴婢。”

多年前，戍王救下孤儿青月，又为她找师父学医。她本可以当一名受人敬仰的大夫，若不是这份恩情使她甘愿留在莫非晚身边，青月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看着莫非晚如此护身边的人，老王妃喜忧参半，她望孙女身边有信得过的人，也惧她身边有虚假的人，却只能愿她身边的人值得她今日的护短。

老王妃长叹一声，温声道：“你不舍这个，不舍那个，便罚你在自己的院里跪一天，抄家规一百遍，我会让李嬷嬷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