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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姓金的,竟敢耍她!
赛西施立刻就明白了,这韩秀和知府老爷之间必定有不能为外人道的故事。
金爷却非要点明,叫她上赶着巴结这事,惹了韩秀的厌烦。
实则是在报复她拖欠孙时安银子一事。
真是小气!
不就一点银子的事么,一个大男人还非要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既然已经得罪了韩秀,赛西施就不敢往高里要价,犹犹豫豫刚比划了五个手指头,韩秀便爽快点头:“五千两?好,咱们这就签契约,今日就将这笔买卖做成。”
赛西施登时就后悔了。
早知韩秀这般爽快,她就该要价一万两!
都是这姓金的捣鬼!
五千两银票一到手,金爷就轻摇折扇,似笑非笑地盯着赛西施:“赛老板,你既有了银子,那现在就去我兄弟家,把欠他的钱还了吧,免得再拖下去,耽误了我兄弟的生计。”
赛西施心里骂得很,可明面上却不敢得罪金爷。
她揣着那五千两银票急匆匆回了家,先把包袱收拾好,才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找上孙家门。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小丫头,眉眼弯弯问她找谁。
她往后退了一步,见那门楣上写着孙宅二字,知道没走错门,就狐疑地问起小丫头:“你是这家人新买来的?”
小丫头点点头:“我叫照庆,娘子略微等一等,我去喊我家大娘子。”
赛西施就站在门外,看着那小丫头飞一般跑进西厢房,心底涌上一股子酸楚。
一个村姑,撞了大运,嫁到了镇上,一来就穿金戴银,当家做主,才几天啊,竟然都使唤上小丫头了。
而她这个正儿八经县城里的姑娘,却沦落到要盘店卖房度日的地步。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赛老板?”
山桃出了西厢房,一见赛西施,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快进屋来吃杯茶。”
赛西施本想在门口把钱塞给山桃就走,可一看到满面红光的山桃,就鬼使神差一般踏进孙家门,跟着山桃走进了西厢房。
这间屋子不大,靠墙摆着一张织布机和一张纺线机,织布机上有织了一小半的布,纺线机上倒是很干净。
窗户底下是一个大的绣花架子,绣花架子上蒙着一块布,因此看不见绣花架上绷着什么绣样。
旁边放着两张一高一矮的几案,高的摆着一盆蕙兰,矮的上头搁着一个针线笸箩,里头放着各色丝线和大小不一的针、剪子、顶针等物。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围着圆桌放着四只翘脚圆凳,一张凳子上摆着茶盘茶壶等物,原本应该放茶具的桌面上,则放着一只大针线笸箩,一件男人的衫子搁在笸箩里,边上还放着两双鞋底,一看大小便知,也是给男人做的。
墙角另有一个大篓子,篓子里放着些珠子,大篓子旁边是个矮脚小方几,方几上又是一个针线笸箩,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些五彩丝线,和一些没打完的络子。
另有四五个大小不一的绣花绷子散落在小方几上,还有些刻刀等物,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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