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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的灌木随便长长也有三五米,离地两米多的高度让金溟有点够不到攀附紧实的地衣,他想了想,干脆用尖喙咬着直接撅断了树枝。
一捆带着软垫的树枝包裹住一捆两头尖尖的野牛肋条骨,满载而归的金溟哼着小曲儿,回到他承包下的鱼塘边。
初春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金溟就着湖边的圆石把长长的大骨棒一头磨出双层锐尖,既可当叉又可做刺刀。
另一头则保留原本鼓起的骨节,这样不管他使用时用爪子握住还是用尖喙叼着,都能有所凭借方便固定,不需要再额外安装手柄。
骨头里还留有一些已经变得脆硬的骨髓,就着水随便一掏便形成干净的中空,这样用来叉猎物时既能减少阻力还能起到固定作用。
这种磨刀手法叫做就地取材因势利导,直白点说就是金溟图省事儿没把骨头劈开做刀片儿,没想到这样古怪形状的骨刀看上去倒十分符合鸟体力学。
没什么可多说的,也就是个平平无奇做刀小天才吧。
金溟兴奋地想拿给谁显摆显摆,脑袋转了一圈,天上一轮太阳,面前一片湖沼,入眼所见的景物都像是被造物主随手丢弃在天地之间。
空旷得说句话都听不到自己的回音。
身处其中,恍惚觉得自己也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坐标点。
金雕孤独的丛林生活里只有不谙世事的鱼儿保持着一颗不歧视的心陪伴着金溟。
也许是感受到了金溟的孤独,今天的鱼儿格外热情,时不时游过半泡在湖里的鹰爪,活泼好奇地看他专心致志磨——宰鱼刀。
“去去去,别看了。”金溟先受不了了,在水里荡了荡爪子,驱散越聚越密的鱼群,“没错,就是用来宰你们的。”
这就像侩子手在断头台上问斩犯旁边现磨刀,多少有点不人道。
被惊散的鱼群没一会儿又聚了过来,继续在金溟脚边穿来游去,扑棱着尾巴吞咽磨进水中的骨沫儿。
金溟“哦”了一声。
他差点忘了鱼是杂食动物,在水里磨骨头掏骨髓对它们来说就像是在撒鱼食儿。
不要过度解读小动物的行为,它们仅仅是把金溟当成了撒食鸡而已。
“是哺乳动物才语言统一吗?”金溟把尖喙半扎进水里,一张嘴在水里“咕噜噜”冒着泡儿,问,“鱼类和鸟类能跨服聊天吗?”
游来游去的鱼继续争前恐后地无声吞咽。
金溟抬起头,偏头甩掉头上的水,松了口气。
金溟,“今天把你红烧行不行?”
鱼,“我不爱甜口,要不还是清蒸吧。另外我这几天有点便秘,你记得一会儿给我洗干净点。”
脑补对话的金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语言不通有时候也是件好事,和食物能对话,多少有点——不下饭。
金溟把磨好的骨刀扔进水里泡着,又把肋条骨一根根洗净重新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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