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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怀镜说话时并没有看着雷定渊,所以他也并没有看见,雷定渊眉头紧皱,一只手想要去碰他的脸,却又缩回的样子。
明怀镜继续道:“紫金大帝这个名号,自先帝始,从我处断,古往今来,只有两任天帝称过紫金。”
雷定渊终于开口:“你不用随时随地都要笑着的。”
话至此处,明怀镜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嘴角无论如何也再提不起,已经完全垮了下来。
明怀镜深吸一口气,好像再不这样做,下一刻就要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过了好半响,他才想起来移了移步子,雷定渊便一路走在明怀镜身边,慢慢离殿外的阳光近了点。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明怀镜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头却是朝向雷定渊的,“那时我虽被囚禁,却仍是天帝……”
明怀镜眼睛亮了一瞬:“有没有可能,是仇恩?”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不,不对,仇恩与先帝不合三界皆知,他想要我死都来不及,怎会让我有机会去查父亲的事?”
两人站在大殿门口,朗朗阳光,却暖不了明怀镜的手分毫。
这一下,明怀镜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雷定渊,但身子却慢慢蹲了下去。
随即,便听他一遍一遍道:“雷定渊,雷定渊……白承之说的也许是对的。”
“是不是只剩一种可能了?”
明怀镜的手来来回回抓着自己的头发,发丝逐渐乱得不成样子。
“他们会不会没死,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要让这么多人都遭殃?”
从苏氏到封门,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都已经死了太多人。
突然,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传来一阵暖意,紧接着是头,再然后是手。
抬眼一看,雷定渊正握着自己的手,身形微微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楚地听见雷定渊的声音传入耳中:“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即便是推断,中间也有许多事情没有查清楚,一路走来,不管是苏氏亦或是封门,发生的时间都不在当下,你觉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明怀镜一愣,嘴唇一张一合,好一会才迟疑开口:“都是我在位天帝时——”
“对,”雷定渊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并且,这两件事,都有上清童子的参与。”
“白承之也许与先帝先后并不熟悉,但八千明极长久以来都在前方战线,姑且能与他们算得上亲近,即便如此,我在天界时,也从未听过他们与上清有过丝毫关系。”
说罢,雷定渊手上稍微一用力,明怀镜便抓着他站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明怀镜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疲惫:“……雷定渊,要是我十岁那一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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