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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秦惜便也不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
“先生,恕弟子无能,六年来如废人一般,空怀家国,却一无所为。但如今,我已经想通了。”
“虽然晟朝国运如日中天,兵马威震八荒,四海无不臣服。而北雍本就弱小,复辟再兴之举,如蝼蚁与天相争,几不可能。但是,与其苟且偷生,任人鱼肉,不如拼了此身此命,搏他一搏,来日九泉之下,也有颜面再见父皇。”
她这样说着,他便静静听着。
秦惜接着道:“恕弟子大胆猜想,先生冒险隐身于浩京城中,必是在筹谋大事。如先生不弃,弟子愿凭先生安排,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独孤吾道听着,心里惆怅。
央央你好好地活着就很好了,效什么犬马之劳?
你从小养尊处优,可知狗和马都是怎么劳碌的么?
“公主言重。”他沉吟了一下。
既不能给她刚振奋起来的精神浇了冷水,又不能让她真的搅和到这些危险的事情中来。
“你是北雍唯一仅存的血脉,你活着,便是北雍最大的……”
“希望”两个字还没出口,这时,就听隔壁有女人,咿咿呀呀地,有节律地哼了几声。
独孤吾道:……
他咬着牙根子,假装没听见。
秦惜也一阵尴尬,在黑暗中,咬着唇,假装听不懂。
幸好,隔壁只哼了几声,便没动静了。
独孤吾道将他刚才的话,重新说:
“公主能平安喜乐地活着,便是北雍最大的希望。只要你在,北雍自有无数不甘为奴之人,前仆后继,为你……”
这句话,又没说完。
隔壁:哼哼,嗯嗯,呀呀……
独孤吾道搭在桌上的一只手,指腹克制地轻轻搓了搓。
秦惜:……
她闭眼,等着隔壁叫唤完。
好死不死,干什么选在这种地方见先生。
还好,那女人又只是叫了一会儿,就安静了。
这回,独孤吾道不敢说话了。
黑暗的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秦惜先开口:“先生的意思,弟子明白,但是弟子真的……”
隔壁:嗯嗯嗯啊啊啊啊……
这次,好大的声音,好激烈,连绵不绝。
独孤吾道:……
秦惜:……
她都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么喊的。
至于么?
肯定是假的。
但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是这世上最干净,最清明端正之人。
场面却如此淫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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