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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宇智波鼬用幻术彼此试探交战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情,她不确定如果再次和他交手,自己是否有胜算。而且宇智波斑明显也不会放任她任意妄为——至少她不能损害到他所需求的那双眼睛。
花时看着鼬没有表情的冷漠面孔,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一次。”
“止水去了哪里?”
宇智波鼬的眼帘微微下垂,他的回答一如既往:“我不知道。”
显然,他不会再给予其他答案。
花时的心里除了漫无边际的茫然,还有一丝庆幸。既然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意味着,一切都还有可能。……也许,止水真的还在哪一个角落活着吧?也许,他假借于其他人的身份活着眼睛,在暗处一直看着自己,并且为之自责不已吧?
即使止水并没有那样做的理由,她还是如此安慰着自己。
“看着这紧张的气氛。”有一个悠闲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了进来,伴随着慢吞吞的脚步声:“我还以为鼬先生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看起来……鼬先生的仇家比我还要多一些呢。”
长相奇异的高大男人穿过了石柱,走到了几人的身旁,说道:“你们似乎谈得相当不愉快啊。”
“并没有什么可以谈的。”宇智波鼬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语调也如同之前一样,平缓没有起伏:“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我对你唯一的忠告就是刚才所说的……尽力苟活,然后,如你所想的,来找我复仇。”
这样的话语,似乎已经在无形中将两人的界限彻底划清。从前在一起长大的时光和情谊,在这一刻全部湮灭消失,化为乌有。彼此之间的关系,只剩下了“仇人”这一个唯一的选项。
不知怎的,她很想发出一声叹息,却又不知这样的叹息为何而起。
在跟随斑的两年间,她无法原谅宇智波鼬的所作所为,却并不想复仇,因为她深信对方是出于大义而选择做下了这样的事情,他背负的痛苦远比自己强烈。这样的折磨,会伴随他的一生,直到死为止。死亡,远比生存于谴责与痛苦之中轻松。
而如今,她又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语。
如果鼬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应该去复仇吗?为了那些还没有成长到最好的年纪的孩子,为了那些不知道内情的族人而去复仇吗?
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哥哥,不想去理会其他人的恩怨情仇。
复仇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以及……”宇智波鼬开口,又补说道:“收起你廉价的信任吧。我以为,你至少应该已经学会了不去相信任何人。”
顿了一会儿,他又淡淡地说道:“站在你面前的宇智波斑,在那天晚上也……”
宇智波鼬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斑打断了。
“鼬。”他低声说:“你比我弱势的原因,就在于你的软肋和羁绊比我多。”
“……”宇智波鼬接下来的话语没有出口。他沉默一晌,微微抬高了面孔,冷漠地说道:“不,我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是吗?”斑反问道。
“是同伴的话,就不要这样说话了。”负责打圆场的鬼鲛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牙齿:“虽然我也提醒过我的搭档要小心我的杀意,但是总觉得……如果你们打起来,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花时没有再看一眼眼前的三人,她朝来时的路走去。没有走了几步,她的身影就化为几枚飘散的黑色羽毛,消散不见。
×
一切果然如她所想,宇智波鼬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亦或是想要隐瞒什么。在他改变主意之前,在鼬的面前寻求真相这一条路,似乎已经被堵死了。
她努力回忆着那天在南贺神社的地下密室时所问询到的情报——止水在失踪前去了火影楼,见过了三代阁下,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富岳大人的叛乱意愿,志村团藏却并不相信他,因而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
志村团藏也见过止水。
如果能够找到他,也许可以获知那天更具体的事情。
还有……鼬那些不知真假的话语,所谓的“为了一个真实的自己”而将族人全部杀死……
她应该相信吗?
如果按照斑所说的,那只是团藏布置的一个任务。那么这一切的真相,团藏也知道吧?
一切的关节,又回到了木叶村。
木叶的高层中,她只对四代波风水门和三代猿飞日斩有过了解,其余的人接触甚少。印象中的团藏似乎是一个很阴沉的人,说话严肃沉闷,走路时因为旧疾而微跛。而对于他的最后的印象,则是灭族的那一夜,他用拐杖撩开她的头发,然后下达了一个完全枉顾她意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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