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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天,喻意突然问赵之舜家里收快递的地址。
赵之舜发了个地址过去,问他要干什么,喻意说:“我网购了零食,寄到你那里去吧。”
那一刻,赵之舜就想,喻意以前的快递,是不是也寄到男朋友家里去的。
他在床上问了喻意这个问题。
喻意被他干得泪眼朦胧,一时没听清问题,呆呆地看着赵之舜。
赵之舜又问了一次,喻意没回答,赵之舜也不逼问下去了。
情事骤歇,喻意趴在赵之舜身上喘了会儿气,突然告诉他:“你是我唯一一个要过地址的人。”
赵之舜看着喻意,等他说下去。
“你是圈外人,口风紧,”喻意说话的口气好像在评估他,“而且,你很不喜欢我,想和我上床,又不想和我谈感情。”
赵之舜胸口一窒,喻意看的比他明白得多,不明白事理的,原来只有他自己。
喻意开始穿衣服,他腿还有些打颤,股间做爱的痕迹也没有擦去,感受到赵之舜的眼光,他告诉赵之舜:“我明天有节目要录,不过夜了。”
赵之舜目送着喻意离开,心里涩得慌,被喻意白嫖还被他倒摆一道,让他很不甘心。
赵之舜手握成拳,又松开,叫住了喻意,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喻意笑了笑,道:“我送送你。”
赵之昂陪何惧包场看完了《荔枝》,看起来有话要说,大抵是想评价这部国产恐怖片,被何惧用一爪子爆米花塞住了嘴:“不准说!”
“你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赵之昂吞下爆米花,忍笑道。何惧冷冷瞪他一眼,抱起手臂。
他们刚从VIP电梯下楼,小余电话打过来:“惧惧,不好了!殷山失踪了!”
何惧脸色一变,问她详细情况。赵之昂听出何惧口气变了,停在门口不动,不远处有人向这边走过来,拉开车门叫他进车里再说。
“我怀疑他是知道你在横店拍戏才走的,”小余的声音有点焦灼,“我闺蜜表弟告诉我,殷山这人本来就是干群演的,而且神出鬼没,大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都叫他山哥。最近殷山好像是手头紧,才答应在《梨花雨》演男八,他这次的戏份多,得签合同,他拿出身份证,剧组的人才知道山哥原来姓殷。本来演得好好的,戏都拍了一半了,昨天晚上下戏,有人请客吃宵夜,我闺蜜表弟也去了,有人说到你们剧组在横店补拍镜头。表弟不是受我之托,特别关注着殷山嘛,就注意到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了。结果,今天一大早起来有他的戏,就哪里都找不到他人了。”
“是不是因为别的……”何惧说了一半,想不出别的巧合来,又停下来。
小余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说不定是,所以你也别多想。”
这事太玄乎,远远超出了何惧预期。
十多年前,给他母亲追魂玉的道士不是真道士;而十多年后,在他碰到了交换魂魄这样诡异的事之后,又有三个身份不同的殷姓人几乎同时出现;清平道观到底只是巧合,这三个殷姓人又究竟都是什么关系?赵之昂缘何会被卷入这一场事件里来,赵之昂应该是局外人中的局外人了,却与他交换了灵魂。
想到这里,何惧扫了赵之昂一眼,赵之昂正专注地听着电话那头秘书的汇报,赵之昂最近很忙,但还是硬挤出时间来陪他。这么好的恋爱起码得谈个三五年才能回本吧,所以他得活下去。
赵之昂挂下电话,何惧才猛然发现自己想得偏进地心了,他清清嗓,拿了赵之昂车里的记事本和笔,边写字,边告诉赵之昂殷山失踪的事,事情说完,他的字也写完了,他将纸撕了下来,递给赵之昂,道:“我想了三方面最要紧的问题。”
纸上写得是:
凶手:殷山究竟是不是想夺取我身体的人?如果是,他为什么要逃?如果不是,那究竟谁?
帮凶:殷离和殷临必定有一个人有问题,是谁?另一个的问题是什么?
作案:给我追魂玉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手?
见赵之昂认真地看着纸,何惧又道:“至于为什么会是我,我是知道的,每个男人应该都想要拥有我这么一张脸吧。”
“何惧,”赵之昂看完了问题,看向何惧的表情有些复杂,“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花瓶。”
何惧不耐烦地摆手:“当然。”
他手里的笔在赵之昂的本子上画着没有规律的线条,就像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它们虬结在一块儿,绞成了一个全是结的线团,何惧不知该先抽哪一根,才能解开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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