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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3页）

世子冷笑道：“这夏家何时变成你们家了？”

贾珍笑道：“长子殿下，你难道不知道原本夏家女是我们荣国府的宝玉未过门的媳妇儿？夏家是没人了，但咱们贾家有人啊！她们母女在世的时候被人欺负也就罢了，难不成连死后也要受你们的侮辱吗？”

他指着身穿孝服，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夏家仆役，“快将你们太太小姐的棺椁重新复原钉好，和尚道士也一并请来，该有的仪程一个都不能少，让她们风风光光的走。”

那夏三从人群中走出来，哭着跪倒：“奴才替太太小姐谢国公大人恩典！”

于是所在的夏家仆役丫鬟都跪下了。

世子冷哼道：“她们罪大恶极，没有开棺戮尸枭首示众算便宜她们了。”

贾珍冷笑道：“长子殿下，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躺在里头的是我贾家的媳妇，还有亲家太太，无论她们做了什么，人死罪消，何必死都不让人安宁？”

世子环顾左右，他的人早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只有三两个不成器的守在身边，气势不由的落了五分。“要都照宁国公这么说，还要朝廷律法做什么？”

贾珍好奇的看着世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堂堂忠顺王世子，也跟我谈律法！如今满神京谁不知道你们王府就是人间地狱？城外乱葬岗上多少孤坟是你们造成的！”

世子笑道：“宁国公，只怕你还不懂律例吧？”

贾珍一眼瞧见试图躲在阴影中的通判傅试，还有世子身后小心戒备，时刻都想逃跑的……孙绍祖。

贾珍冷笑，叫了声傅试，“杀人是不是要偿命？”

世子嚣张的大笑。

傅试请知躲不过，走到贾珍跟前，行礼道：“公爷，下官只是奉府尹大人之命前来查看案情，却不知世子……长子殿下也来了。”总之就一个意思，我不和忠顺王是一伙的。

贾珍笑道：“我一直有疑惑，他们犯下这么多命案，你们怎么不去抓他？难道本朝连个包拯海瑞都没有吗？”

那傅试尴尬的劝道：“公爷，王府虽然是死了许多奴婢，但府衙的处置，都是合符律例的！刑律-斗殴下之一有若奴婢有罪其家長及家長之期親若外祖父母不告官司而毆殺者杖一百無罪而毆殺者杖六十徒一年之条，又有皇族犯流刑已下者皆准自赎之例。历年忠顺王府因故死亡的奴婢，每件每桩府衙都记录在案，且都有罚银入库。”

贾珍还真没有细看刑律，当时只顾看户律犯奸条目了。好吧，这么说来，王府杀再多的奴婢，大不了就是交点银子就算？

好吧，谁叫天下都是他们家的呢！

但是！

“我听说，是长子殿下你杀的我贾家媳妇？”贾珍盯着他，“你们府衙怎么不将他带回协助调查？”

那傅试急忙在贾珍身边解释道：“公爷，下官已然审问了夏家仆役，还有参与谋杀的丫鬟宝蟾，都说当时夏家小姐已经疯狂，大喊着要和长子殿下同归于尽，长子殿下也是不得已正当防卫。”

“屁话！”贾珍冷笑，“那夏家小姐从来都是闺阁千金，手无缚鸡之力，便是疯了，又怎么能伤到他一个大男人？”

世子指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这是她当时抓的，还说不能伤到？”

贾珍惊叹道：“还真是！不细看发现不了！”他转身对傅试道：“夏家小姐一个弱女子如何会以这么激烈的方式，非要置长子殿下于死地？其中的缘故你们知道吗？无非就是他们王府仗势欺人，不但要谋夺小姐的人，还要夏家的财。要不然，夏家太太怎么可能亲自上门求贾家定亲？要不然，前天怎么可能巴巴的求我叔父过来点验嫁妆？肯定是他们王府步步紧逼，见她们母女人善可欺，行此巧取豪夺之事！苍天啊！还有比这事更加悲惨的吗？”

他转身朝两具棺木拱拱手，又胡诌道：“我听说，夏家小姐早就预备一死了之，只是担心寡母受你们欺凌，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一派胡言！”世子怒道：“若非我与她母亲换了茶，此刻我就已经和那贾芹一样命归黄泉了！”

贾珍恍然对傅试道：“记起来了，还要记上一条，长子殿下企图逼奸夏家太太不成，以至喝了毒酒丧命！”

世子怒气冲天，“贾珍，你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贾珍又对傅试道：“你看，长子殿下企图杀人灭口！你们府衙可要保护我！”

傅试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公爷，这……你看……”

这时，跪在一边的夏三哭道：“国公爷，您可要为我们夏家作主啊！我们小姐好好的被抢进王府，到晚上打得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回来，直到现在，小姐身上的伤也没好。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还是只为他们这些做王爷的一时好恶，以伤人害人为乐？国公爷，要不是被逼的急了，我们家小姐如何会走上这条绝路？如今太太和小姐都没了，我们这些奴婢们只能指着国公爷为太太小姐申冤，既然人己枉死，就让奴婢们送她们最后一程，也算是奴婢们的心了！”

夏金桂在时，这些人没少受她的荼毒虐待，都恨她不死。昨儿这事出来，多有欢心鼓舞，趋机劫夺财物逃走的。还是夏三等大总管余威尚在，约束着大伙点计浮财田土，打算为死者发丧以后，分了夏家。

不想才起了道场，就被府衙和王府的人堵在家里，一一点计人口，按名头抓人捆打。若不是贾珍赶到，夏家下剩的人全都逃不脱发卖的命运。稍有姿色的也点出来，只待送进王府。己经有丫头绝望的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