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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香菱很感激的道声谢,又福了福,方才进了西角门。
等香菱进去远了,吴新登转身狠狠的责骂那起小厮们:“猪油蒙了心的,还不收起你们的嘴脸。你们道她是谁?她是那边珍大爷的屋里人,迟早是要做主子的。你们敢那样对她,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几人顿时惊愕不已,后悔道:“她又没说,我们哪里知道?”
其中一人往里边望了望,不觉说道:“那边珍大爷倒是好品味……”
“噤声!”吴新登急忙打断他,喝道:“不要命了!敢在后面编排主子的坏话?”
谁知另一人小声道:“他又不是咱们的主子。外面的人都传开了,偏我们不成?”
“还不住口?”
众人见吴总管声色俱厉,才不敢说了。
香菱进了荣府,茫然不知道怎么走,惜春在哪里就更加不知道了。再加上面子浅,只低头一个劲的往里走不问人,经过的丫鬟婆子虽然也有瞧出来的,但都以为她是里面新来,兴许是宝二爷房里的姑娘,哪敢多问?
于是香菱在荣府里兜兜转转,竟然走到了老太太前院的绮霰斋。
今儿宝玉与众姊妹们不在外书房,只几个婆子闲聊。
“他们那边不一样了,珍大爷封了伯,连带小蓉大爷将来也是一个伯呢!”
“咱们府里大老爷才一等将军吧?”
“可不是?谁料得到珍大爷那样的人也有运道?以前也是爷们做派,什么没有干过?啧啧啧……”
“我听说啊,那时候珍大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诗书骑射样样不成。哪里比得上咱们府里几位爷?而今得了机会拼做一死,竟然还得了爵位翻了身,嘿!”
“是啊!珍大爷好歹为皇上拼过命,那小蓉大爷是这个,也是伯爵。真真没得谁了!”
“你说起,我还记起一回事。前儿住后廊的蔷二爷走路一瘸一拐的,被李进家的小子看见,一问蔷二爷捂着屁股支支吾吾,说是不小心摔着了。”
“真的?”
“还骗你不成?”
几个婆子越说越离谱。
香菱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小蓉大爷那么金贵的人,对人也和和气气的,怎么可能那么不堪?
她壮着胆子上前,轻轻呵斥道:“你们胡说什么?”
那些婆子都是见惯了阵仗的人精,香菱娇娇怯怯的样子,哪能唬住她们?
也不管她是哪里的人,当即夹枪带棒的骂起来,香菱竟然一句话也插不上,急的直哭。她几次张嘴都反驳不了,只好捂着脸,泪眼朦胧的跑开。
她只顾着朝前,忽然有一人叫她:“香菱姐姐?是不是你?”
香菱这才停下张望。
原来是入画笑嘻嘻的走过来,叠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咦,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叫姑娘给你做主。”
说着就要去叫惜春。
香菱忙拉住她,“没有人欺负我,只有几个人刚才在胡诌,与她们理论了几句。”
入画听了,撇撇嘴道:“不要管她们,只不过见不得人好,造谣生事罢了。明儿让姑娘告诉二奶奶,打她们的板子。姐姐来这里做什么的?”
香菱道:“可人姐姐回来了,老爷说让接了咱们姑娘回去,一家人热闹热闹!”
“好啊,好啊!”入画欢喜的跳起来,“咱们府里的园子我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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