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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摇摇欲坠、新旧交替,又暗藏无限生机的国度。
元听沄收回远眺的视线,目光定格在阿塞因监狱内。
监狱约两百米高,中间有一大片圆形空地。
空地上伫立着九根人形柱子,它们共同支撑起坚硬的大理石,成为监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想起刚才爬上天台时无意中瞥见的壁画,墙上也雕刻了九个人受刑的场景。
在教会的相关文化中,面容狰狞的九根柱子是九魔神,魔神们生生世世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
元听沄贴近栏杆,她看见九柱最中间的柱子被风雨长期侵蚀,已经看不见大部分细节。
只能勉强识别出它刻画的是一位女性,身披鹰羽,手执权杖,身上套着笨重的枷锁。
这是背叛了主神的惩罚,刑具加身,千年经受风霜的洗涤。
她突然很好奇寄托了教会信仰的主,“教会信奉的主神叫什么名字?”
“海神。”没有特别的名姓,信徒尊称其为海神。
楼底一阵叮咚哐当,元听沄斜对面的大门被打开,狱卒牵着五匹烈马进来。
他们准备的刑罚是五马分尸。
神职人员在一旁观刑,全程静默面无表情。NPC被狱卒绑上手脚和脖颈,他们将绳索另一头系在马腹上。
狱卒在为绳索打死结,等待行刑的NPC目光如炬,视线转向天台,又移开。
被残忍杀害的NPC身为文化界有名的作家,笔下文字振聋发聩,是思想解放运动的领导者之一,至死不向敌人屈服。
柱子底座沾上了新鲜的血液,狱卒顺过帕子擦底座。经年累月形成的褐色痕迹没办法消除,永久地烙印在底座上。
“你完全不在意盟友的生死。”
雨冲刷着地面的血迹。元听沄看见他们把他的头颅挂在长枪头,再插在刑车上,游街示众。
今日的西辛都发生了太多流血事件,全都被这场雨洗得干干净净。
谢里尔靠在栏杆边,雨水打湿了他的袖口。
“怎么会不在乎呢?”他如此回答。
眼睛中映出战友支离破碎的尸首,谢里尔目光放空,没什么反应。
身为人造的虚拟怪物,情绪和思想都被他人赋予,目标以外的领域对他来说是一片空白。
怪物们只是一串冰凉的代码,它们依照第一命令运行,并对外部信息做出设置好的反应。
这样想来,也就通顺了。
楼下逐渐安静,他适时转移了话题,“今夜你得和我一起在脏污的监狱渡过了。”
想起社会之间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语句在喉咙滚了一圈,谢里尔犹豫后问:“侯爵不会因此拒绝和我合作吧。”
“我今天已经得罪过他了。”
他观察着元听沄的神色,她并没有表态。谢里尔有点失望,还以为能获得什么可供学习的信息。
他转身,掀开天台上被塑料篷布盖着的大物什。
监狱楼顶拥有二十架长筒火炮。作为西辛都最重要的防线,阿塞因监狱中储存着大量的火药和枪支。
谢里尔蹲下身,开始拧螺丝。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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