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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脸色明显僵住,赵长欢却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道:“他告诉我很多事情,还交给我一些东西,是关于当年某人弑君篡位的事。”
新帝彻底坐不住了,他脸色几近狰狞,却又死死克制:“一个该死之人的话你也信?你们都先下去,朕有话要和长欢单独说。”
内相和薛国公对视一眼,都仿佛没听见。
新帝漆黑的站了起来:“你们没听见朕的话吗?”
两人仍旧没反应,倒是赵长欢开了口:“皇叔,他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不然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大昌了,胶东一直蠢蠢欲动,说不定会趁机发兵凉京。”
新帝脸色青白交加,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竟浑身都在颤抖。
赵长欢也没有再说,只将一封圣旨铺在了他面前:“皇叔,若想体面一些,就把玉玺盖上吧。”
新帝垂眼一看,竟是一封写好的退位诏书。
他将圣旨抓起来狠狠砸在了地上:“想让朕退位?做梦去吧!”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管朕曾经做了什么,现在朕坐在这个龙椅上,朕就是天子,你们胆敢胁迫朕,这就是不忠不义,就是逆贼!”
他猩红着眼睛看向武将军:“你是禁军统领,掌管京畿守卫,看不见这里有三个逆贼吗?还不快拿下!”
武将军抬手摸刀,脸色铁青:“当年闯进宫闱,逼死先皇后的贼人,也是你放进来的?”
新帝抓起杯盏朝着武将军就砸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来逼问朕?朕让你抓逆贼,你聋了吗?!”
武将军似是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究竟谁是逆贼?!你杀兄弑君,谋夺皇位,罪不容诛!”
新帝被这一声爆喝惊得脸色发白,迟迟没能再开口。
赵长欢将圣旨捡起来,重新放在了新帝面前:“皇叔,盖玉玺吧,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动摇大昌根基,可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也只能鱼死网破。”
“到时候你这一脉,哪怕是刚出生的孩子,我都不会留下一个,我会将你的血脉,从这世上彻底抹除。”
她说着抬眼看了过去,眼底平静如死水,却看的新帝不寒而栗。
他像是头一回认识赵长欢一样,感受到了深沉的,宛如深渊般的压迫力。
他一瞬间竟然连怀疑的勇气都没有。
可费尽心思才得来的皇位,让他就这么拱手相让,他怎么能甘心?
如果他的望台没有被毁,如果他手里还有那么一个底牌……
“赵长欢,是你毁了我的望台,对吗?”
赵长欢不吭声,只当是默认了。
新帝恨急,一开口仿佛嘶吼:“你们父女就是我的克星,当年我处处都比皇兄强,可父皇却非要将皇位传给他……我好不容易夺回来了,你又要来坏我的事!”
“别幻想了,你根本没有一处比得上我父皇,否则怎么会七年来还收服不了朝臣?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生在皇家,你什么都不是。”
新帝被这番话刺的脸色铁青,可不过片刻他又诡异的冷静了下来:“你想不想知道,皇兄临死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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