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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猛然清醒,但我没动,依旧稳住呼吸闭着眼睛,聆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是贞姐。
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手心里都是汗。
我虽然是背对着门躺的,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就站在我的床前,我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呼吸,还有那一缕极淡的香水味。
“太太!”她轻声的唤了一声。
我没应,更没动。
下一秒,她的手怼了一下我的肩,手上的力道有点重。幸亏我早有心里准备,不然真的坏事了。
“睡的真死!”
她嘟囔了一句,声音极小,但却如雷般灌入我的耳朵,这句话绝对不是褒义,我完全能听出来,语气里暗含着的是一种不屑。
我的思维一下晴明了一些,看来真的是贞姐。
还没来得及确定这个想法,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惊恐一幕瞬间发生了,都没有给我留一点反应的机会,头皮上传来锥心的刺痛,我本能的哼了一声,差点破防。
我极力的忍隐着,动了一下头表现出不适,但是依旧睡意朦胧,并未清醒。
可我的内心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委屈、愤恨、震惊,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泪腺一阵发热,我拼命的要紧牙关。
赵明贞,试问这八年来,我对你哪里有一点不好,枉我当你如亲姐妹一般,你竟然这般对我。
我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这种针刺一般的疼痛为何经常出现,锥心刺骨,却在我混混沌沌的意识中转瞬即逝,我原以为是在梦中的体验。
谁曾想这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恶毒手段,难怪这种痛那么真实,即便在我意识清醒后,也会残留隐隐约约的痛感。
或许是见我还是没有醒来,接下来,脸上被拍的噼啪响,“醒醒!该喝药了!”
她的喊声与平时的柔和截然不同,语气极为阴森。
此时我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简直难以置信,这个赵明贞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直到脸上再次传来拍打声,我才意识到再装下去就假了。
我动了动身体,嘤咛着长出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窗外,心里绝望的吐槽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这个看似温润老实的贞姐,成为了一个恶毒的容嬷嬷。
耳边再次响起贞姐的声音,语气已经又转换回原来的极致柔和,“太太,醒醒了,该吃药了!”
“嗯……”我叹息一声,收了收神,缓慢的翻过身,直愣愣的看向床前站立的贞姐,眼里有些氤氲。
与我的目光相交,她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风轻云淡的柔声说道,“太太,这一觉睡的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坐会?”
我没有收回视线,而是更深的看向她,直到看得她有些紧张,吞咽了一下,移开目光,我才故作哀怨的叹息一声说,“贞姐,我再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你们都在瞒着我?”
她若无其事的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毯子,不疼不痒的说,“太太,你又瞎想,人都会生病的,你就是连着生孩子,身子虚了点,调养一段自然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可是你说我怎么好像越来越虚了?这觉睡的,浑浑噩噩的,都快把一辈子的觉都睡了。这一天天的,我就俩活,喝药、睡觉!贞姐,辛苦你了!”
“太太你快别这样说了,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不是我的工作吗!”她看向我,“睡觉才好养病,你也别心急!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我这就去给你端药,趁热喝才有效!”
她说完麻利的转身出去,我缓缓的坐起身,呆呆的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伸手摸了一下被刺的头皮,脑袋快速的思索着,我该怎么逃脱这顿药。
拿下手时,我看到指尖上蹭到一丝血迹,很少,却鲜红。
我不动声色的抹去。
不多时,贞姐端着药快步走回来,将药递到我的面前,“温度正好,快喝了吧!”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接碗,而是抬手模向刚刚被针刺过的地方,然后抬起头看向赵明贞说,“贞姐,你帮我看看,这里怎么感觉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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