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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话也懒得说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对方还攥着他的小臂没有松开,江慎立马哭丧着一副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的天老爷啊,大哥大姐大妈大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刚刚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呢。”方黎十分固执地说。
“我不是都表达得很清楚了嘛,还要我怎么说。”
“你什么时候说清楚,你小子糊……”后面半句话没说完整,方黎整个人突然愣住了,线路终于接上正轨,一下子就能理解江慎刚刚说的话其中包含的真正含义,“不、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看着对方呆愣在那个,像是整个人被雷劈了一样,三魂七魄起码丢了一半,江慎有些好笑,然后不小心笑出了声,象征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示宽慰,“哎呀小事都是小事,放宽心啦。”
短短几句话带来的冲击力太大,方黎显然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放宽心,最少要消化好几天,也可能更久——主要是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件有些残忍的事情和陆清婉那张温婉谦丽的脸对上号,看起来像天方夜谭。
就好像一朵散发着馥郁香气的洁白花朵,你日日夜夜欣赏艳羡,然后有一天才发现这朵花蕴藏着巨毒。
这其中的心情确实很跌宕起伏。
早知道闭嘴不说了,江慎想,但既然说都说了,还是解释清楚一些。
“我早说了陆清婉就是个疯子,全世界除了她姐姐是个宝,其他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屁啊。”江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其他人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之前有人说她姐坏话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结果没过几天就被逼得退学了。你知道梁淮南手臂上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吗?是陆清婉拿烟头烫的,就因为梁淮南当着她面说了一句,‘你姐长得太普通了,跟你不像亲姐妹’。我怀疑当时他要再多说一句,陆清婉就会把开水往他嗓子里灌到他失声。”
“她姐就是她的命啊,疯子一个。哪天她姐要是不在了,她会跟着去陪葬你信不信。”
“是啊,很普通的一个人。”没想到江慎竟然知道这个名字,桌前一个人做出回答之后,好奇地问,“怎么了?你认识?”
呵呵,江慎甚至想冷笑一声,算不上认识,但对这个名字确实是如雷贯耳,绝不陌生。毕竟有人能为这个名字发太多次神经,做出太多令人胆寒心颤、毫无底线的事情了。
“不认识。”江慎十分坦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怀揣着探究的心思问,“纪思远怎么会跟他们一群人发生争执的?不是说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吗?”
“鬼知道。”刚刚说话的那人又回,“好像是纪思远欺负人的时候,那个叫陆早早的站出来帮了他吧,后面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没过几天就出那摊子事情了。”
“手废了一半,现在都没查出来凶手是谁,那一栋楼的监控摄像头都说坏了,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就一直说当时昏过去了,没看见,而且纪思远自己都不追究了。”
江慎嘴里还在嚼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子边缘,发出来的声响在这偌大的包厢之内显得有些沉闷。
什么没看见,分明是自己扯出来的幌子而已。
江慎十分了然地猜想,就是不敢说而已,毕竟对方当时应该用自己的身份不断地在给纪思远施压,可能还应该是笑着说的,语气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飘飘的,无足轻重。
不过这些也不算什么,疯子做出什么都很理所当然。
江慎面色如常地吃菜扒饭,听见人群里有人用十分感慨的语句说了一句,“哎,抓不到凶手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还挺可怜的。”
“不算可怜。”吃得太撑,感觉有些噎住了,江慎适时灌了半杯茶水进肚,随口道:“也算是活该,撞枪口上去了,而且就算抓到了,结果也会不了了之的,都一样。”
坐在江慎旁边的人皱眉看了看他,很快又把目光收回来,没说话。
吃完饭之后又随便找了个玩乐设施一应俱全的公馆,江慎前一顿吃得太饱,再加上飞行时间确实过长,眼下困意翻涌,在噪杂喧闹、艳光四射的包间沙发里蜷缩着身子,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等一觉睡醒,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江慎压了压眼皮,眼睛缓了三秒才重新适应眼前这片迷离璀璨的灯光幻影。
时间已经不早,还有些事情——毕竟回国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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