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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虞脸色黑得吓人,真想顺着天线爬回去揍得这见钱眼开的小子叫爷爷。
祁少虞咬牙切齿的把那张明信片捏得皱巴,岛国到底有谁在啊,他母上非得把人弄来这儿。
不过也还算他母上有点良心,没把他扔咖喱国泡菜国之类的地方去极限求生。
他本想把明信片一把塞垃圾桶里去,眼不见为净,却又突然想起刚才瞄到一眼的“老朋友”三个字。
什么鬼。
他又把那张皱巴的明信片弄开,逐字逐句拜读母上的大作。
“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可以去镰仓拜访一下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在镰仓?
祁少虞越来越搞不懂他母上的脑回路,他哪认识什么在镰仓的朋友,他都没几个朋友。
还老朋友,这比念夏校还扯淡。
估计又是整蛊他的东西,祁少虞嗤之以鼻。
他不相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在东京沦落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祁少虞把那张明信片又扔回了行李箱,他麻溜的锁上箱子,打算先到酒店再说,虽然只订了一天休整,但也比沦落到睡大街强。
拖着累赘的行李箱,祁少虞习惯性掏出手机要打车。
三秒钟后,他又把屏幕熄灭。
艹。
岛国打车真特么贵。
旁边就是地铁站的提示牌,祁少虞偏头晃了几眼,他学岛国文还挺早的,日常生活交流不是问题,所以找到地铁站的过程还算顺利。
只是东京的地铁线路异常复杂,各种颜色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跟毛线团一样,祁少虞又没什么方向感,僵持几分钟后,他果断掏出了缺德地图。
几经折腾后,祁少虞终于躺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东京七月初的天气还不算炎热,日落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的玻璃,给地板镀了一层光晕,窗外是繁华的钢铁森林,屋内空调透出的丝丝冷意安抚着少年的躁动。
祁少虞抬起一截胳膊遮住眼皮,胸腔小幅度起伏着。
累。
感觉比生产队的驴还累。
因为买地铁票,所以他兜里还剩不到一万日元,酒店只提供早饭,想吃还得早起,除开正常两餐,他还得买一套换洗的衣服,裤衩。。。。。。
这么一算下来,不到一万岛国币能顶个球。
空调有点冷,祁少虞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好好的狼尾被他弄得跟炸毛的鸡窝有得一拼。
真烦。
感觉全世界都在惦记他兜里的那几个子儿。
屏蔽了这个操蛋的世界一个小时,再睁眼,外边夜幕笼罩,霓虹降临。
随手捞起枕头边上的手机,屏幕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给他发消息,被他屏蔽的狐朋狗友群里倒是聊得火热,不过也没人提起他,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忘。
祁少虞熄了手机,慢吞吞的起身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少年肤色冷白,单眼皮,眼尾微微下压,嘴唇很薄,颜色淡,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戾气。
和自己对视几秒钟,祁少虞决定先出门吃饭,顺带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先找一份兼职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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